岳小冉张着嘴,呼吸困难,怒瞪荔枝眼,看向幂蓠后忽闪的光。
很快,眼底有了乞求,挤着不完整的言语,断续道:“求,求你,不要,伤我的孩子,待,待我,生下孩子后,任你千刀万剐,我绝……不吭一声。”
岳小冉隐感下腹不适,知道今日这一大动,又多次心急,胎儿还未稳,会影响到孩子,为了孩子,岳小冉放弃了抵抗。
“你,有孕了?孩子是风凌夜的?”黑衣长袍,手指抖动了一下,垂眉看向岳小冉的肚子。
岳小冉迎向黑衣长袍的幂蓠,立即摇头否定,“不,不是他的,是我被别人强了,但我怕喝药落胎会伤身体,便打算留下这个孽种。”
是谁的孩子,岳小冉担心黑衣长袍追问,没敢再多言。
黑衣长袍的目光,流转在岳小冉的肚子上,不知在想什么。
但也随了岳小冉的意,没有追问。
然,空气中的温度,瞬间还是降了几度。
二人再次对视,僵持。
良久过后,黑衣长袍命令道:“拿水来。”
亦主愣神一瞬,不明少君主要做什么,也不知是要一碗水还是一盆水,这么小儿科的问题,见空气里的气氛,又不对劲,他没敢问。
干脆,提来一桶水。
黑衣长袍,看了一眼亦主,咂巴了一下嘴,没说什么。
从身上拿出一包粉沫,扔进桶里。
又扯出一块青帕,在桶里晃了一圈,随手扔在岳小冉脸上。
岳小冉被冷水激了一下,虽怒却隐忍。
黑衣长袍,虽给了岳小冉一丝空气,手却没轻没重,把岳小冉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擦了下去。
随手,将帕子丢进桶里。
这时,半夏睁开眼,看见眼前的场景,恍惚之间,又很快清醒,扭动着身子,缓缓站起,攥紧拳头,欲要攻击黑衣长袍。
黑衣长袍,感知到动静,抬掌要拍死半夏。
岳小冉眉头一紧,急切喊道:“不要!”
恰在此时。
“莫要伤她们!”
一声透亮女音,在石牢外响起。
说话间,一个如同天山雪莲一般的女孩,冲进来。
岳小冉扭动眼皮,看向那女孩,立马惊目。
亦主也看向那女孩,曾见过女孩儿这身装扮,但未见过其真容。
当看清女孩的脸时,惊愣了一下,又向女孩拱手示好。
女孩点头,站在黑衣长袍身后,看了一眼晃动的幂蓠,福了个圣女礼。
眼角余光偷偷打量被绑的岳小冉,眼底划过惊艳。
但很快,敛去异样情绪,“少君主,我是雪莲一梦。”
一听这名字,黑衣长袍瞬间松开岳小冉的脖子,收了掌。
命令道:“把那个女侍卫绑起来。”
意思是,以免女侍卫趁人不备,逃跑或者伤到雪莲一梦。
半夏想抵抗,岳小冉给她一个眼神,半夏只能收起拳头。
半夏被一群小死士,五花大绑,还给推坐在一旁。
岳小冉这才放下心来,只要他们不伤半夏,回头的事都好说。
黑衣长袍,从岳小冉的脸上,扫了一眼,转身又看向雪莲一梦。
不看不知道,一看愣住了,不可置信问道:“你是我的未婚妻?”眼底都是诧异。
当得知未婚妻回了圣地,他并没有急着去见她。
只是让亦主回去打探一番,但亦主并未见到雪莲一梦的真容,少君主自然也不知。
雪莲一梦的耳边,“刷”泛起红晕,歉意道:“少君主,请恕我无礼,是我自作主张。
本应让侍女先过来,提前请示少君主。
可我急着见少君主和少君主的座上宾,便做了一次不速之客。
难免会扰了少君主的清幽,还请少君主宽宏大量。”
黑衣长袍再次动了动幂蓠,并未说话,但也无人能猜得透他在想什么。
雪莲一梦猜想,少君主应该没有怪罪她。
但眼下,雪莲一梦不顾与少君主再客道。
她担忧的人,恐怕已受了伤,走近岳小冉。
亦主小声提醒黑衣长袍,“少君主,少君后,她……”
亦主担心岳小冉会伤害雪莲一梦,雪莲一梦可是少君主寻了多年的未婚妻。
日后,少君主登上君主之位,雪莲一梦就是君后。不管是少君主,还是少君后,都不能有半点差池。
少君主摆摆手,他已将岳小冉打伤,岳小冉想再搞动作,也并非容易。
至于岳小冉身上,不知从哪弄来的飞针,他已挑战过。到目前为止,飞针对付他的那些死士,绰绰有余。
看上去貌似很厉害,可少君主知道,岳小冉没有功力相助,就凭飞针,对他来说,不足为惧。
雪莲一梦即使近身岳小冉,但有他在一旁坐镇,他的未婚妻不会有危险。
假若岳小冉胆敢使阴招,这地牢便是岳小冉的葬身之地。
然,少君主有两事不明。
其一,雪莲一梦所说的座上宾,会是谁?
少君主冥思,他没邀请过什么座上宾。
其二,雪莲一梦的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