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背上的风凌夜,被眼前妇人的举动,也惊愣片刻,古井眸子从妇人脸上移开。
正在排队的一位老婆婆,看向岳小冉的身后,只那一眼,便担忧起来,靠近风千花,“官爷,我看这小妇人有小产迹象,你们这样对待一个孕妇,是不是不合适?”
当众人都听到“小产”二字,纷纷看向岳小冉。
岳小冉被众人盯着,虽不自然,但琢磨起老婆婆的话。
望着老婆婆的眼睛,想着,老婆婆是火眼金睛吗?
怎么看出,她有小产迹象?
她还没怀孕,哪来的小产!
忽然想到,小月子靠后了。
又想到,最近事情多,心情又不太好,还着急,估计是影响了小月子延后。
可众人,却都盯着她后面看。
看什么?
岳小冉不解,转身,扯着自己的后衣裙也看。
艾玛,糗大了!
后衣裙,正对屁股位置,还真有一块血迹。
这是来月事了,她可咋办?
月事布,都在空间里。
在大庭广众下,凭空取物,众人不拿她当怪物,才怪呢。
风千花顺着岳小冉的动作,忍不住看去,也看到了一块红,走到风凌夜马下,小声低语。
风凌夜听后,蹙眉,吩咐道:“你带那妇人去小冉医馆,让风府医给瞧瞧。”
“是!”风千花退下,来到岳小冉面前,脱下披风,“对不住了,委屈小嫂子与我同乘一匹马。不过小嫂子请放心,照顾女人,我还是很’细心‘的。”
岳小冉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风千花用披风一卷,把人给卷到马背上去了。
“驾~”
人和马,扬长而去,直奔主街。
趴在马背上的岳小冉,不停的咒骂:该捶的风千花,细心?细心个屁!
她被颠的七荤八素,肚子里若有孩子,都能把孩子颠出来。
三盏茶的功夫,小冉医馆到了。
岳小冉抬头,望了一眼亲手挂上去的匾额,还有这里熟悉的面孔,熟悉的环境。
可如今,这里的医馆,不再属于她的了,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转。
岳小冉轻叹,跟着风千花,踏进医馆,去找风银白。
风千花与风银白简单说了几句,风银白倒是很温和,态度和蔼,“夫人请坐,本医给你号号脉。”
岳小冉伸出没有护腕的那只手,让风银白探脉。
风千花不闲着,拿着盆去了后院。
岳小冉翻着荔枝眼,不会吧,那憨憨还要她洗脸?
不由又骂道:死风千花,你这么执着,干嘛!
风千花正如岳小冉所想的那样,端着一盆水,朝风银白的诊室走来。
风银白号了脉,又看了看妇人,给妇人开了药单。
戴着假面的岳小冉,接过药单一看。
傻眼!
不可置信看向风银白,“大夫,你是不是弄错了?这些都是保胎药,我又没有怀孕,不需要保胎。”
风银白皱眉,经常被质疑,他都习以为常了,但依旧是医者态度,“许多患者,也如这位夫人说的一样,经常质疑自己没有得这病,或者那病的。这位夫人,我为患者看病多年,邪门异症,我也许看不出来,但您的脉象确实是喜脉。
而且,目前有滑胎迹象,腹中胎儿已足一个月,夫人得回去喝稳胎汤,才能保住这一胎。
另外,还有十天左右,夫人会有孕吐反应,但这位夫人莫怕,这是正常反应。”
苍白看妇人面相,有些跳脱,总之,不是大家闺秀的样。
但总觉得,眼前的妇人似曾相识,有种熟悉感。
想想,也许是他看过的患者太多了,估计是记混了。
“我看夫人,这是头胎吧,头三个月要小心,别再摔倒。
夫人的体质,先天有些不足。
若头一胎,保养不好,日后恐怕会经常滑胎。
夫人,您可要多加小心,切莫受凉。”风银白一次叮嘱完。
岳小冉翘翘唇,当然明白风银白的意思。
经常滑胎,就是习惯性流产症,日后会很难再受孕。
岳小冉不由用手,摸向小腹,沉眸抿唇。
这个孩子,是风凌夜的,已一个月。
那么,受孕时,推算时间,应该是那个月圆夜。
也就是,在风凌夜生辰那晚。他们都喝醉了,酒后翻车,才中了招。
岳小冉抚摸肚子的手,柔软了许多。
那里面,估摸才一克不到,是个还未成型的孩子,正在往果实饱满的方向成长。
一股暖流,从手指尖蔓延开来,直达心底,又爬上脸颊。
忽然,她能感受到,另一个生命,在她体内,与她一起生死相依。
母爱开花,泛滥衍生。
只一瞬间,岳小冉决定,要把孩子留下。
可又想到风凌夜,心里又凉了一大截。
他心里早就有喜欢的人,那人虽是皇上的女人,但是为风凌夜执行任务后,那女人就会离开皇宫,去寻喜欢的人。
到时,她夹在他们之间,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