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哇啦哇啦”,好一会儿,不知在说什么,又比比划划,打着手语。
看着那个高个斗篷人,意思在说,别烧他的铺子,又连连点头,愿意配合。
苍白假意惧怕,但不是真怕。
他知道,不能冲动,密室里还有四人等着他在照顾,只能装熊。
小矮子做了一个手势,另一个黑衣人,将两个黑布笼子放在小矮子面前。
小矮子指着黑布笼子,看着苍白说道:“把这两个笼子,送到你隔壁的渠风茶楼,交给那里的伙计,就说货到了,等着取货。”满口娃娃音,还奶声奶气的。
苍白抬了抬眉头,怎么感觉被“小童”欺负了呢?
真想揍他!
但想到岳小冉,又开始劝慰自己,莫冲动。
小矮子本想,亲自将货送到渠风茶楼,可是晚了。
他是在封城前,进的城。
只是,撞见了被他惦记好久的一个小媳妇。色心起,就没去渠风茶楼。
谁知,今早刚爬下客栈的床,外面就变了天。
满大街上,都是来来往往的风家兵。
大街小巷,贴满了他们的画像。
画像上,虽看不清脸,可一个小矮子,最好辨识。
他们这一身打扮,想必渠风茶楼的人,也不会见他们。
小矮子想到,全城都在通缉他,但货还得送。
又不能把官兵引到渠风茶楼。
否则,被大师兄知道,他的小细脖又得挨扭。
在渠风茶楼外,他多次观察。
只有这家店里的人最少,好下手。
只要店里的伙计,乖乖配合,他就不杀生。
小矮子见苍白一脸害怕样,心里高兴。
看来,还是皇城的百姓,好拿捏。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吓唬住。
苍白见高个子把利刃从他脖子上拿开,这才起身,站在矮个子面前,比划了几下,又指了指笼子。
矮个子不明白苍白比划的是什么,也指着笼子,严肃警告,“不许偷看货,否则不会让你活过今晚。”
当然,这铺子也会成为一片火海。
苍白提起黑布笼子,怯怯走出店铺门。
矮个子又做了手势,只见一个高个从店铺里选了三件衣服,自己换上一件,尾随苍白去了。
苍白见有人跟着他,虽换了衣装,可那是他店里的衣装,自是认得。
强不强盗的,先不说,也来不及计较。
他纳闷,黑布笼子里装得会是啥?
此时,从对面,齐刷刷走来六个兵。
苍白的眼里,划过精光。
脚底,忽然九十度一转弯,摔倒在地。
黑布笼子,也故意被他甩在不远处,倒了。
在黑布笼子离手那一瞬,手指一勾,勾到打了活结的绳扣,再那么一扯,黑布笼子,被扯开一半,里面的东西,暴露在人们的视线中。
一个小脑袋瓜,贴在笼子边上,一动不动。
一看,是个女童。
苍白眸子一凛,看见在不远处的墙壁上,明晃晃写着三个大字:追捕令。
躲在后面跟踪的人,见此状况,一下子慌了神。
不顾暴露身份,跑出来。
抓起笼子,把笼子敞开的黑布又遮上,将绳打了死结。
回头对苍白凶神恶煞般,在脖子上用手掌一横,做了个手势。
意思是:你敢乱嚷嚷,灭口。
苍白又比比划划,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看向高个子。
恰逢此时。
从不远处,走来的巡逻兵,到了他们近前。
苍白担心,事情会闹大,暴露他的成衣铺子,连岳小冉她们都得曝光。
指了指提笼子的人,做着一些手势。
一手伸中指,贴于嘴上。
再伸掌直立,在头侧。
自后向前,挥动。
即“男”的意思。
他陆续比划着一套动作。
看上去,像是在做哑语。
意思是:那人是来看他的大哥,他们都刚刚进城。
又指着鸟笼子,用手臂做出鸟忽扇忽扇飞的动作。
再指了指,五十米处一个街道口的方向。
那条街,士兵们当然知道,那是鸟市。
士兵们看了看眼前二男。
一个哑巴,比划他们似懂非懂的手语。
一个俯首,头都快杵地了。
士兵们没说什么,然后,齐刷刷走开了。
高个子,唏嘘一场,向苍白厉声道:“看你还不笨,不惩罚你了,快去送货。”
苍白在那人的盯梢下,提着笼子,敲开渠风茶楼的门。
开门的伙计,见到黑布笼子,只瞧了一眼苍白,把东西收下。
苍白在地上,不知从哪划拉来的树杈,用树杈写了小矮子的那些话,写完后,又把字用鞋底抹掉。
伙计看明白后,给了苍白一锭银子,这才关上门。
苍白离开茶楼前,看了眼门边的挂牌:暂时歇业。
送完东西,苍白回了成衣铺子。
铺子里,已见不到一高一矮二人。后面盯梢的人,不知何时,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