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竹被身后的声响吓了一跳,转身看去,一根栀子花枝,掉落在地。
花枝虽无花,可那花枝上还有红线。
那是她系上去的,是为岳小冉祈祷的红线。
因为岳小冉钟爱栀子花。
这可是,她从岳相府下人口中费了好多周折,才打听到的。
所以,在岳小冉大婚之日,她特意泡了栀子花茶,讨岳小冉欢心。
可那花枝却被王爷给折了,她真是无语,也很心疼那根栀子花。
回头,她要多养几盆栀子花,就不怕王爷折了,就是栀子花在她们的国度不太好养,很受条件限制。
“王爷,你怎么进来的?”风凌夜身后还如影随形,跟着风锦。
温锦竹眸子暗沉,疑惑,明明关了门窗,也上了门栓,这间屋子与炼药房又不走一个门。
难不成这里还有暗门?
温锦竹忽然又看向垂落在屏风后面的幔帐,似有动过,她懂了。
温锦竹悄声说的话,风凌夜没有听了去吧?
事实上,在温锦竹给岳小冉换好衣装后,风凌夜就进来了。
风凌夜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似的,也不理睬温锦竹的问题,盯着床上的人,好像盯着个奇怪又让他想探究的物件。
他怎么进来的?还用说嘛,整个王府都是他的,只要在王府,还有他去不了的地方吗,温锦竹后来才晓得风王府的内部构造,就再也不奇怪了。温锦竹尴尬,也是,王爷是谁,瞧她的问题,多此一举。
只不过,给岳小冉换衣服时,王爷应该不在吧,温锦竹担心的是这个,她家姑娘的身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连王爷也不可以。
“她怎么样了?”风凌夜忽然开口。
温锦竹起身给风凌夜行宫礼,她在太后身边待了几年,皇家礼,她做起来游刃有余,“回王爷的话,姑娘一直在梦魇,说着胡话,其他还好。”
“嗯!”风凌夜看了一眼风锦,风锦会意,去开门。
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梳着丫鬟鬓,一对杏核眼,看上去还算乖巧机灵。
温锦竹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
小姑娘乖巧,给风凌夜行了跪拜礼。
风凌夜磁性嗓音缓缓道来,“温嬷嬷,她是岳小姐的贴身侍女,半冬,本王准了让她留下来照顾岳小姐。”
半冬向风凌夜再次行谢礼,又向温锦竹行了礼。
温锦竹点头回应。
二人算是相互打招呼认识了。
半冬来到床边,她了解岳小冉,便坐在床边给岳小冉捏着胳膊。
还解释着,“我家小姐,以前经常梦魇,我都是给小姐按摩来缓解,小姐感知到安全了,梦魇也会减轻了许多。”
半冬解释清楚了,不在说话,安静地做着她熟悉的事。
翻动岳小冉的身体,她很小心。
她来王府时,侍卫不让她进门,还好碰到风锦,才带她去见了风凌夜,这才顺利见到岳小冉。
风锦把岳小冉受伤的事,都告诉她了。
温锦竹看到半冬熟练的按摩手法,又很小心,心里很是安慰。
岳小冉多一个人来疼她,照顾她,温锦竹自然是高兴的。
这时,风银白端着三分之一碗的汤药,走进来。
风凌夜瞥了一眼药碗,“银白,这药怎么是绿色的?”
呃……
药都是棕色褐色,要不再浅一些。绿色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不光风凌夜不解,风银白不解,所有人都不解。
只有后来,岳小冉有了一个让大家能理解的答案,这是后话。
风银白很无奈,“回王爷,按照古籍和玄学古录记载,此药熬成后就是这个样子。”
风凌夜不懂医药,点头默认。
风银白把药给岳小冉灌下。
“银白,岳小姐服了药,她就会好起来了吧?”
风银白搔搔头,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
他也不知道啊,虽是医者,可他也不是全能的。
“回王爷,这药到底有没有用,我也不得知,一切炼制步骤都是按照医书上记载来熬制的,有没有成效,还得等岳小姐能否醒来再说,不过我会一直为她持续号脉,观测她的病情。”
风银白从未遇到过受内伤如此严重的人,之前伤的侍卫暗卫,都是有功夫,有内力的,百草园治疗内伤的药,是可以医治他们的,但对岳小冉无用。
而眼下,岳小冉能不能醒来,就看天意了。
熬制霄灵药,大小火候要适中,火大不行,火小也不行,文火还要盯着时辰,是书上严格记载,风银白不敢怠慢。
煎药时,眼睛都快长在药罐子里了,连去茅厕都不敢,生怕半个时刻没盯到,药效就受影响了。
总的来说,炼制过程,复杂繁冗,药又仅此一株。
太难了!
绚烂的夕阳西下,又迎来晨晓的朝霞。
床上的人,如沉睡的天使,何时才能醒来?
无人得知。
身边忙碌的身影,紧张又期待。
每一两个时辰,风锦和风千花都会轮班输给她真气。
日月相辉,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