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岳小冉心间的一抹愁云,还未散开,羁绊着岳小冉醒不过来。
看着岳小冉的芙蓉面,天然修成的脸,不施粉黛胜似粉黛。标准的柳叶眉,不用刻意去修饰描摹。根根分明的睫毛,卷翘自然有度,又如蝶翼欲展翅,在好整以暇,等待整装待发。樱桃小嘴总是那么不安稳,一翘一翘的,俏皮不失可爱。
都重病成只剩一口气了,这肤色却不像个重病的人,依旧肤白胜雪。
容颜如此倾城,整个陈国,扒拉一圈,如果没有岳小冉的出现,卿媚儿还算屈指可数的肥美人。可这一对比,岳小冉更胜一筹,无人能比。
也是,岳小冉她娘亲的美,当年就已经轰动一时了,这个女儿也完整无暇遗传了那张脸。
温锦竹不禁失笑,又想到岳小冉的碎碎念,不由轻轻问出声来,“姑娘,你口中的宇哥哥是不是你心尖上很不一样的男子,你是不是很想他?是不是怕你伤心偷偷给你来送药?”
“啪嗒!”
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这个老婆子可心明镜的。
说起温锦竹,这里除了风千花,他从边关刚归队不久。还有,在昏迷的岳小冉,刚来异世,还啥都没搞清状况。对温锦竹,他们自是不了解。
至于,其他人都知道温锦竹为何来王府,又为何接近岳小冉。
在厅堂时,温锦竹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她与岳小冉的娘亲认识,而且关系还不一般。
正因为如此,温锦竹才把岳小冉当做她家的姑娘来对待。
当温锦竹醒来后,就直奔炼药房,越过站着的风凌夜。
风凌夜,他突然离开轮椅,还能站立,温锦竹立马懂了。
但她当做没看见,来到岳小冉的床边,把岳小冉歪扭的身子扶正,盖好被子,坐在床边,轻拍岳小冉的手背,像是在安抚。
意思是,岳小冉,好孩子,别怕!有嬷嬷在,今后嬷嬷护你,只是……
想着想着,看着床上那张苍白如纸的脸,温锦竹止不住地流泪,吞咽着心伤。
岳小冉只有三日性命,她们才相聚一日,温锦竹舍不得床上的人啊。
岳小冉若是去了,她温锦竹该如何向她死去的母亲交代!岳小冉是她活下去的希望,她这么多年忍忍,就是等到岳小冉离开庄子,回到相府,嫁给王爷,她才有机会接近岳小冉。
温锦竹抽泣着:孩子,别怕!
终了之时,我温锦竹,会陪着你一起去,不会让你孤单一人上路的,
睡梦中,岳小冉似乎感觉到某人的温柔以待,手上也有了力量,只是她依旧在梦魇中,碎语不断,“宇哥哥……药……药……救……”
岳小冉的一双葱白手,突然抓住温锦竹的手。
手心里,忽然出现一朵花。
花,晶莹透剔,无色透亮,为七瓣。
花的气味,似是死人骨燃烧时而散发出来,又极其呛人。
让人不禁浑身发寒,胃里时不时翻滚几下,吐又吐不出来。
众人都看见了那朵花,不明所以然。
只有风银白眼睛里精光划过,他一个蹦高,夺过岳小冉手心里的花,磕巴不断,“王……王……王爷,岳,岳小姐,她有救了!”
此刻,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岳小冉梦话所说的救,是让他们救她的命。
而这朵千年难遇的奇花,正是救她的奇药,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岳小冉的手中,所有人都看不懂了。
但是,风银白顾不得什么奇思问题,他双手捧着霄灵花,跟捧着一座金山宝藏。
哦不!
是一颗生命,是岳小冉的命。
见花如见了新生,他也犹如重生了一样,从未如此的兴奋!
他忙不迭去找医药古籍和玄学古录记载,要研究霄灵花该如何入药。
在场,无一人不高兴。
就连好些年从未笑过的风凌夜,唇角竟然也挂上笑意。
风锦看到了,却不忍心打扰,怕那笑倏地被吓跑,那面冰山脸又重新回来。
也是,就连他风锦也好久未笑了,他这个面瘫脸,也该添些颜色了——是笑颜。
躲在床角的风千花,越看越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好像刚被人家给那个了,还受了伤,独自在舔着伤口,五官都快扭到一起了。
温锦竹来王府一个月有余,风千花回王府半个月有余,他们平时见面,客客气气,温锦竹也温柔和蔼得很。
可此时此刻,风千花快讨厌死温锦竹了,因为他喜欢的人被温锦竹给抢走了。
风千花磨磨蹭蹭下了床,又像女人似的,絮絮叨叨着,“一个时辰后,还要给岳姑娘输真气,我还会回来的。”风千花似乎不解气,“我还会回来的……我还会抱她的哦!”
“滚!没尊没卑,没深没浅,没个眉眼高低,没眼力见!”温锦竹骂完,不再理风千花,觉得是在浪费口舌。
风千花在温锦竹身后,比比划划一阵后,去找风银白,要看他如何炼药。
其他三大护卫,错愕!
错愕后又都摇摇头,作鸟兽散。
只有风凌夜,还站在原地,看着床上的人,在思考他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