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唐俏儿右手拿剑,从巷子里走来,来到屋内,把长剑放到桌子上,正准备去厨房一展身手。
突然被陆明叫住。
“俏儿姐。”
“嗯?怎么了?”
唐俏儿回头,只见陆明手心,拿着一柄玉色的小剑,纤细莹莹,光辉流转。
“这是什么?”
唐俏儿一眼便认出,这不是玉质,反而像是瓷器做成的。
陆明道:“年瓷啊,这是特意给你买的腰坠,知道你不喜欢花哨的,所以简简单单的白玉色小剑,喜欢吗?”
唐俏儿再度看了一眼。
“我在极北寒域出生,那里没有这样的传统。”
陆明笑道:“你如今在暖风城,入乡随俗,要是不收,我可就亲自给你戴上喽、”
说罢,陆明便向前伸手,欲把腰坠挂到唐俏儿的腰带上。
按照他的预料,俏儿姐肯定会退后一步,将腰坠接过,自行佩戴。
可哪里知道,唐俏儿竟然就这么静静看着,任由陆明施为。
被逼到这种地步,陆明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小心的拿起绳子,稍微松开唐俏儿的腰带,将其系上。
期间,不可避免的触碰到唐俏儿腰侧的肌肤,陆明感到些许尴尬,可唐俏儿一动不动,他也不好停住。
于是,在这么尴尬的气氛中,陆明只能弯着腰,将绳子绕过腰带,将其系住。
“哈……”
陆明直起身子,发现俏儿姐依旧如之前那样,神色冷冰冰,丝毫没有其他动作。
换作平时,陆明肯定会和唐俏儿聊会儿天,但这一次,望着唐俏儿干干净净的澄澈眼神,陆明心内万分不自在。
“俏儿姐,竹姑娘应该把对联写好了,我去取来,你挑选两副带回去。”
陆明转身向着对门走去。
唐俏儿静静的站在原地,直到陆明已经走入了对面的院子,她才低头,手指在腰坠白瓷小剑上划过。
还带着丝丝温热,应该是之前陆明掌心的温度。
但最关键的是,唐俏儿依稀感觉到,腰带里面,残余了陆明指尖的丝丝温度,她的腰侧里面,隔着衣服,依旧能感知到。
那股感觉,要是温度,早就散去了,反而像是电流般,在那儿残留很久。
唐俏儿歪着脑袋,很是疑惑。
“为什么呢?”
她手指从腰坠白瓷小剑,顺着细绳向上滑动,最后在腰侧,隔着衣服按了两下肌肤。
以前,无论在天启战场,还是仙盟中,她与陆明亲密接触,也不是没有过。
陆明重伤,被她背回去,陆明病重,被她怀抱过。
从未有这次接触的奇异感觉。
唐俏儿仰头,望着茫茫飘下白雪的天空,密密麻麻,压根看不了多远,不由喃喃道:
“原来,书中写的那些,不是假的。”
这一次,仅仅触碰她腰侧的肌肤,她就感觉酥酥麻麻的。
也不知道……
唐俏儿下意识的低头,往自己胸脯看去。
……
转眼间,两天时间过去。
早上就有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烟火、饭香、鞭炮,年味十足。
柳迟枝一早准备好祭祖的饭菜,和陆明、柳秋霓一起,乘坐马车向柳园墓地而去。
其实柳氏宗族到过年这天,会举办大型祭祀,将大部分主支旁系召集,以三牲六畜供奉祖先。
以往,太过边缘的旁系,没有资格参加这项集体活动,只能自行准备饭食祭祖。
只不过陆明这边,柳元纬倒是过来问过,想要诸位参加,可无论是柳迟枝还是柳秋霓,都不喜那些太过繁杂的程序。
陆明借口非是柳家宗族之人,亦不去。
最后,柳元纬只能叹气离去。
大黑马去过一次柳园墓地,记得路。
很快到柳园墓地,拾阶而上,两侧坟墓,纸钱裱纸,不远处一些墓碑前,有些柳家旁支在祭拜。
至于柳氏宗族的那些人,仪式太过复杂,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过来。
来到柳父柳母的墓前,挂上青纸,摆上饭菜,点燃黄纸、纸张、纸钱。
陆明斟酒。
“伯父,这是明德酒坊买的最上等的青瓷酒,你以前总想买些,希望你在那边也能喝到……”
伴随着陆明拿起酒杯,洒到坟前,酒水很快浸润泥土,流之不见,就像是被地下的柳父饮下了一般。
陆明又拿起两样东西。
“伯母,这是你喜欢的玉露膏和桃洛胭脂,家里有钱了,你不用那么节省……”
以前,柳母总是絮絮叨叨地说,柳父不给她买胭脂,弄得她脸色蜡黄,不好看了。
可柳父要是真的要去买,柳母又会阻止,说省下银钱来,干什么不好,买那些东西又不能吃,浪费。
“唉。”陆明长叹一口气,将两样东西放进火堆里,慢慢烧着,变得焦黑。
“我要是早回来几年,他们也许……能多活一些岁月。”
柳迟枝察觉到陆明情绪低落,上前握住他的手,轻声道:
“你忘记了吗?在你准备出去的那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