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何念愚意外的找到一块铁片,形似残破的书籍,上面记载了一个奇异的法门,以一百零八人的生魂献祭,移魂补灵,可以开启生灵的灵智。
且必须是这个想要开启灵智的生灵,心内曾经恨过,或者和恨过之人相似的。
这个法门几乎是给刘兰草贴身打造的,何念愚几乎没做思考,首先选中的人就是刘兰草的伯父伯母。
并且马上开始,在四周寻找和伯父伯母有相似行为的人。
以卖黄鳝为借口,四处寻找目标,附近的村子找完,就去暖风城里寻找,终于耗时两个月,找到了一百零八个生魂。
陆明听完何念愚的话,下意识的就觉得那块铁片有问题,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需要帮助黄鹂开启灵智,就得到了如此诡异的法门。
陆明望着熊熊冒烟的香火,按照阵法痕迹推断,应该在阳尽阴生时刻才能启动,再看想太阳,距离落山还有一盏茶左右。
“前几天我意外知道了一件很可悲的事。”陆明忽然开口,不大的声音在傍晚寒风中,浸润了几分凄寒。
瞬间就吸引到了何念愚的注意力。
“青槐村里有个男人叫孔季,年近四十还没成亲。”
“一年前,同村的魏寡妇求到了他身上,说家里有四个孩子,根本没办法养活。”
“孔季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同意了。”
“两人成了亲,家里四个孩子很难养活,孔季在暖风城里找了个扛大包的活儿,虽然又苦又累,却能养活家里六口人。”
“然而四个孩子根本不满意孔季继父,觉得他不知羞,快四十岁了还抢了他们母亲。”
“就算孔季每天做苦力,养活了他们,四个孩子吃用都是孔季的,他们也不也不服。”
“关键的是,四个孩子成天闯祸,今天揍别人家孩子,明天偷另一家唯一的下蛋鸡。”
“别人找上门了,四个孩子死不认错,孔季觉得作为他们的父亲,不能不管。”
“第一次打了他们几个,并且惩罚他们当天不认错,不许吃饭。”
“又过几天,玩火烧了一户人家收回掂牛棚的稻草,差点一把火把人家住的房子都给烧了。”
“这次孔季发怒,打了一顿狠的,惹的他们母亲心疼。”
“她和四个孩子一起,骂孔季不是孩子们的亲生父亲,教训起来不心疼,凭什么打他们?”
陆明的这些话,让何念愚抬起头来,认真听着,就算他是妖,也明白事理。
何念愚皱眉道:“他们娘几个做的不对,犯了错就该管教,不然岂不错会越来越大?就那次烧稻草,要是房子里有人,岂不是会烧死人?”
陆明幽幽一叹。
“话是这么说不错,可那四个孩子天生就会撒谎,在外面宣称继父不给他们饭吃,还打他们,结果弄的孔季扛大包的工作都丢了。”
“家里粮食渐少,日子越来越苦。”
“四个孩子挨不住饿,打了别人看家狗烤了吃。”
“事主找上门,孔季再度给他们一顿教训。”
“这次他们的母亲站在了孔季这边,甚至用偷摸藏起来的银钱,买了一条黄鳝给孔季吃,说孩子们知道错了。”
陆明望向何念愚,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猜,他们买的黄鳝是从哪里来的?”
何念愚脸色一白。
但陆明并未中止话题,而是继续道:“孔季在这顿黄鳝过后,忽然陷入了长久的昏迷,至今未醒。”
陆明深深的看向何念愚的双眼,道:“你猜,是谁动的手?”
何念愚踉跄的捂住胸口,向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
“我明明听他们村里人说,那个男人折磨孩子,不给孩子们饭吃,还打人,所以才……”
话到中途而止,他忽然想起了陆明之前说过的话,这四个孩子天生就会撒谎,村里人也不知道他们家里的内情。
石台上的黄鹂鸟,此时眼睛是清明的,由刘兰草的意识做主导,她发出哀惋的叫声,对着何念愚轻轻的摇着脑袋。
寒风凄凉。
陆明长叹息道:“我看过青槐村的卷宗,记载的内容是办事的人逼那个孩子们的母亲,才问出来的。”
“你失误选中了孔季这样的人,恐怕不符合阵法仪式的要求吧?”
“来,把铁片给我,我帮你改动一下,为生灵开启智慧,有其它的方法。”
黄鹂凑在何念愚耳侧,在不停的低声叫着,脑袋示意陆明的方向。
何念愚反复抓紧又松开铁片,犹豫不决,最后想到如果生魂有问题,仪式也许会失败,甚至会影响到黄鹂。
事涉刘兰草,他容不得一丝纰漏。
“好,就给你看看。”何念愚抓紧铁片,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他一步一步的走下高台,向陆明走去。
陆明长出一口气,向前走去,伸手欲借。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嘈杂的声音从背后山林里面响起,大批人往山中深潭赶来。
“发现了,妖邪就在这里!柳白,你带上人马,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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