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三层阴云密布,气氛压抑的吓人。
柳白还是在磕磕巴巴下,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段大人不知道为何,在我拿出大人的手书后,他立即勃然大怒,压根不理我,生气的直接离开。”
胡太守锁紧眉头,指尖点在桌子上,叩叩作响。
“不应该啊,有本官的信在,段沧羽不会如此对你。”
思考了片刻,胡太守看向柳白道:“你是不是无意间惹到了段沧羽?”
“没有。”柳白果断摇头:“我刚拿出信段大人就生气了。”
这可不能揽到身上,否则一堆过错撇都撇不掉。
胡太守严肃道:“把你在玄冥司的所见所闻,全部说一遍!”
玄冥司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不然以他和段沧羽的关系,绝不会如此。
柳白忐忑不安的开始讲述:“……段大人离开后,我见到了……陆明,他竟然出现在了玄冥司!”
柳白的眼神逐渐变得惊恐,但也想起了之前没注意到的事。
“啊对,陆明当时手里还拿着一套衣服,就是银衣卫的制服。”
“什么?!”
一道椅子在地板上向后滑动的尖锐声音响起,胡太守和乌主簿豁然起身。
“你是说陆明成了玄冥司银衣卫?”
这样陆明岂不是不怕柳长青一家,他们的谋划瞬间落空?
“应……应该是。”柳白嘴唇颤抖,满眼不甘。
在他看来,陆明的银衣卫,就是从自己手中抢去的。
砰!
胡太守将茶杯丢到桌上,愠怒的甩袖离去。
“太守大人。”柳长青和柳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追去,但胡太守头也不回,极其冷漠。
乌主簿望着柳家父子二人,看着银子的面上叹了口气。
“你们二人,好自为之吧。”
此话说完,便捧起胡太守遗落在桌上的镶金红木盒子,又去楼下之前宴请他的厅内,把他的红木盒子夹在腋下,追着胡太守匆匆离去。
……
陆明又领了银衣卫的身份令牌,并在玄冥司内部,将张山和黄灰化安排到自己手下的事务处理完毕。
时间也到了下午,把张山和黄灰化打发出去查异闻志怪的案子,自己则和唐俏儿一起,研究无故昏迷案。
把卷宗找出来,再次详细阅读。
这个昏迷案早在两个月前就有了,最开始是有一家刘姓民居中的老妇无故昏迷,家里人还以为得病了,送去检查找不到病因。
再过一日,隔壁街的王姓老翁也是如此,再一日,城外何家村里一对老夫妇……
随着无故昏迷的人越来越多,城中药师终于发现了事情不正常,人躺在那儿就像睡着了一样,可无论怎么检查都找不到原因,最后只能上报衙门。
衙门派人详查,也根本查不出原因,又没炼气士出手的痕迹,随即怀疑到妖邪身上,最后此案转到玄冥司手中。
可惜玄冥司众人也已经查了一个多月,依旧没有结果,无故昏迷案就这么留了下来。
所有关于无故昏迷案的卷宗全都被找了出来,放在桌案上,陆明和唐俏儿仔细过了一遍。
唐俏儿皱起好看的眉毛,清冷的白衣剑仙一副头疼的样子,伸出食指揉着太阳穴,让人心疼。
突然。
哗啦啦。
所有卷宗都被推到了一边,就连唐俏儿手中捧着的,也被陆明拿起,丢到一旁。
“哎?你做什么?”唐俏儿诧异的看向陆明。
陆明一耸肩。
“这些资料都是朝廷衙门和玄冥司整理出来的,要是有问题早就被发现了,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看看城里最先发病的刘姓老妇和王老翁,指不定能找到些他们没发现的东西。”
唐俏儿眼睛一亮,觉得陆明说的不错。
立即收拾收拾,带上一名查过此案的白衣卫带路,向着刘王两人所在街道赶去。
“启禀两位大人。”三人都骑着骏马,说话的中年女白衣卫叫程萍,左脸上有一块刀疤,目光锐利,此刻正向陆明和唐俏儿说着卷宗上没记载的东西。
“刘老妇和王老翁家仅隔着一条街道,昏迷后都送到了街口马医师家里,这位马医师据传是一位老太医的弟子,医术高明,也是多亏了他才没闹出乱子。”
“本来大家见两个老人一模一样的症状,昏睡不醒,还以为是什么莫名疫症,直到马医生断言不是,才安抚了人心。”
天寒地冻的,街上人并不多,但程萍说到这里,依旧压低了声音,眼神有些忧愁。
“可就是查不出病因,再加上这些日子无故昏迷的人越来越多,幸好今年寒冷,人们不太愿意出门,消息才传的没那么快。”
“可要是再查不出原因,过些日子可过年了,到时候万一被有心之人一推动,城里可就乱了。”
陆明目光在程萍脸上和手背一扫而过,皮肤粗糙,一看就出身贫苦,于是温声道:
“你放心,有唐大人在,乱不了。”
马都是玄冥司养的好马,平时鸡蛋混在草料里喂着,速度很快,才盏茶工夫就到了马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