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澜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低低的笑出声。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说:“沈小姐,你小时候看不懂满屋子的资料,想必,现在能看得懂一些,虽然这些资料都被人更换过,但也还是有些蛛丝马迹的。”
沈棠溪下意识地去看书架上的书。
幼时的记忆残存不清了,但她记得,她父母经常泡在书房里,而这书房,她不能轻易进来,就好像里面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翻看一些书本,沈棠溪没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些都是些普通的书本。
“孟先生,还请你直接告诉我。”沈棠溪冷冷地看着他。
闻言,孟景澜轻微一笑:“霍荣昌害了你外公,你以为霍荣昌对你好是因为宠爱你这个后辈吗?他只是愧疚才对你好。”
“你外公本来用不着活得这么痛苦,是霍荣昌自私自利,才导致了这一切。”
沈棠溪拳头攥紧,抿唇说:“外公是自愿救人的。”
虽然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事,但这点毋庸置疑。
孟景澜突然笑了起来:“是不是自愿,沈小姐怎么不再去问问你外公,也是,他什么都不肯告诉你,这点肯定也不会说。”
“但总有一天,我会把真相摆在沈小姐的眼前,到时候沈小姐可不要接受不了那个事实。”
沈棠溪心里七上八下,凌乱得很。
她看着孟景澜,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直接转身下楼走出了楼房。
这个地方,她不想多待。
“你是棠溪吗?”突然,有个大姨从旁边路过,惊讶地打了声招呼。
沈棠溪脸色恢复正常,稍稍点头:“是。”
“我是张姨,你还记得我吗?曾经就住在你家隔壁,后来出了你家那档事我就搬走了。”张姨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都十多年没见你了,你和你外公还好吗?”
沈棠溪对张姨有一点点印象,但并不是很多,只知道她是个很和善的阿姨。
“还好。”
“唉,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也该早点走出来。”张姨安抚了声,“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些年你和你外公都没回来过,但我有次路过你家,却看到有灯光亮起来过。”
沈棠溪不由得想到孟景澜刚才说的那番话。
有人更换了书房里的书籍。
难道对方就是杀害她父母的凶手,亦或者,是一伙人。
“好了,我先走了,家里还有事,有空的话你可以去我家坐坐。”
沈棠溪笑着将人送走。
身后也在这时,响起孟景澜的声音:“沈小姐,现在应该有些好奇了吧?”
“你带我来这,让我了解这么多,究竟有什么目的?”
孟景澜轻笑:“自然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只不过你外公不肯直接告知我,那就只能让沈小姐亲自去问了。”
说来说去,只不过是想利用她。
沈棠溪垂下眸子,冷冷地说:“下次有这种事就直说,你用不着拐弯抹角地带我来这里。”
“要不是亲眼所见,沈小姐又怎么会相信我的话?”
沈棠溪懒得多说,坐在副驾驶上,一路回了京市。
还没下车的时候,她就收到来自霍韶霆的电话。
“在哪?”
“回来的路上。”
霍韶霆的声音很冷:“和谁在一起?”
“孟景澜。”
霍韶霆声音一窒,缓缓说:“安全吗?”
“嗯,我待会就回来了,不用担心。”沈棠溪顿了顿,“不过在回家之前,我想去看看外公,你待会要一起吗?”
霍韶霆声音很轻柔:“好。”
挂断电话,沈棠溪看向孟景澜,一本正经地说:“有劳顺便送送了。”
“乐意之至。”
孟景澜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他坐在后面,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棠溪的侧脸,似乎是舍不得错过她半分的美。
其实,沈棠溪能感觉到他的眼神一直没从她身上离开过,但他没有多余的举动,她也没办法,只能装作不知。
只是希望早点到疗养院。
好和孟景澜分道扬镳。
“到了。”辞海停下车,轻轻地提醒了句。
沈棠溪远远地看到霍韶霆站在门口,她下车,对着孟景澜说了声谢谢,然后忙不迭地朝霍韶霆走过去。
看她对自己避之不及,孟景澜嘴角上的笑容冷了一个度。
然后他降下车窗,挑衅地扫过霍韶霆,随即说:“辞海,我们走。”
霍韶霆搂住沈棠溪的腰肢,就好像没看见孟景澜的眼神,但占有欲极强的动作,分明在彰显所有权。
“少主,你又何必利用沈小姐去问聂老爷子。”
孟景澜揉了揉太阳穴,淡淡地说:“要把这池子搅浑,就得让最干净最无辜的人去,她是最适合的人选。”
说完,他睁开那双高深莫测的眼睛:“更何况,聂老爷子不喜欢看见我,也不想和我多说,可她不一样,她要是穷追不舍地问,你觉得聂老爷子能继续守口如瓶?”
“其实我觉得,家主和他们都对以前的事情避而不谈,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少主又何必咄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