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溪追了出去。
留下办公室里其他的人面面相觑。
好在许晴开车的速度不算快,沈棠溪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面。
直到许晴进了小区门口。
确定她没事后,沈棠溪调转方向准备返回。
只不过刚启动车子,她就从后视镜看到惊人的一幕,许晴抄起垃圾桶的酒瓶子,朝一个男人的脑袋狠狠砸了过去。
顿时血流如注。
嗤啦!
沈棠溪猛地踩下刹车,摁下手刹下了车。
“你又干了什么!”许晴瞪着眼,死死地指着男人,“你是不是又去公司闹了?贺诚,你还嫌害我害得不够吗?”
贺诚抱着脑袋,眼前一阵阵发黑。
听见许晴这么问,他冲到许晴跟前,一把扣住她的手将破碎的酒瓶抢了过来,之后不管不顾地朝许晴身上刺了过去。
这是要命的架势!
要是被刺到,许晴肯定非死即伤。
沈棠溪快步上前,用力拉开许晴,沉着脸看着贺诚:“你干什么,杀人可是犯法的!”
贺诚朝地上啐了口,指着满脑门的鲜血:“那我这怎么算?”
“算你个屁!”许晴骂了句。
“许晴,你这样可就不地道了,好歹你和贺诚还没离婚呢。”
突然,从绿化带旁边的钻出一个女人,她应该是早就站在那,只不过一直没出声,所以沈棠溪没发现她。
女人穿得清凉,看起来比许晴年轻几岁,打扮得花枝招展,走上前就心疼地打量起贺诚。
“诚哥,你没事吧,我们先去医院吧,到时候再来找这个泼妇算账。”
在女人的温柔软玉语下,贺诚凶狠的表情明显变得和善起来:“好,都听你的。”
贺诚转身时恶毒地瞪了眼许晴:“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两人一走,许晴像是没了伪装,刻板的神情松垮下来,整个人变得萎靡。
她看向沈棠溪,抿了抿唇说:“让你看笑话了。”
沈棠溪没问关于贺诚的事,她能看得出来许晴和贺诚是夫妻,还有那个年轻点的女人,估计是破坏夫妻感情的小三。
“你没事吧?”
许晴摇了摇头:“没事。”
沈棠溪目光一转,猛地抓住许晴的手:“流血了,我送你去医院。”
许晴本来是不愿意的,沈棠溪却说:“设计师最重要的就是手,以后你可都要靠着这双手吃饭的,别强撑了。”
口子是被刚才的啤酒瓶划破的,很深,肉都翻出来了。
许晴没再挣扎。
到了医院,包扎好后许晴领着沈棠溪到了一处天桥席地而坐,两人看着车流来去,一边喝着买的冰啤酒。
喝着,许晴苦涩地笑了声:“如你所见,我和贺诚的婚姻早就走到尽头了,可他不肯离婚,想吸着我的血,就算我净身出户都不行。”
“每次我接了单,他还会去公司闹,要分走提成,我警告过他,可他根本不听。”
“可能也是因为这样,公司才没让我出任主管。”
沈棠溪安静地听着,没有提一点意见。
到最后,见许晴只顾着喝酒,无话可说了,只问了句:“公司就这么给他钱?”
“没。”许晴看着灯火阑珊的高楼大厦。
有瞬间,竟然觉得自己竟然是孤身一人,根本融入不进去。
“公司怎么可能会允许这样的行为,他也知道不可能拿到钱,他就是不想让我好过,想令我恶心。”
沈棠溪不说话了。
半晌,她漆黑的清眸带了些疑惑:“那你为什么不起诉离婚?”
普通人只要起诉了,不管男方是不是愿意,过段时间,都会判离,既然早就没了感情,在一起也是互相折磨,何必再给臭男人机会。
许晴捏住酒瓶,手指因为用力青筋都凸了出来:“我和他有个女儿。”
察觉到许晴异样的动作,沈棠溪心里微动,问:“你怕女儿被判给他?”
许晴再度摇头。
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沈棠溪见许晴不肯说,也不再多说话,只坐在身边安静地陪着。
但她越想越觉得奇怪,要是两人有个女儿,许晴又愿意为了女儿不起诉离婚,那肯定是疼爱女儿。
那么现在已经七点,她不该坐在这喝酒,而是该回去陪伴女儿。
难道孩子大了再寄宿学校,亦或者是有保姆照顾?
“不是怕,是我根本见不到孩子,他趁我剖腹产虚弱,把孩子送给了其他人,现在除了他,我根本不知道孩子的下落。”
“他一边出轨别的女人,一边利用这点花着我辛苦赚来的钱,要不是为了孩子的下落,我早就忍不了了。”
沈棠溪目光微颤。
这么说的话,许晴可能也没见过自己女儿一面,而她前世……
不知道什么时候,脸颊竟然一阵湿润。
她竟然哭了。
沈棠溪手忙脚乱地擦干净眼泪,打开一罐啤酒灌了下去,味道并不怎么好,有点怪味,可那种冰凉的味道似乎又冲淡了她纷杂的情绪。
“买卖人口是在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