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韶霆沉默了会。
似乎是去试探男人鼻息去了。
“没死。”
像是怕沈棠溪过于担心,霍韶霆来到她的身边,温声软语地说:“放心,只要人没死,不会有事。”
沈棠溪只能相信他。
没多久迟非白就赶来了,还有霍氏集团旗下的医生,迟非白看到迟非晚的惨样,不动如山的表情有些崩裂。
等将人送去霍氏旗下的私人医院,迟非白就冷着脸去查了来龙去脉。
受伤的男人是迟家给迟非晚安排的相亲对象。
迟非晚应约吃饭,之后又与男人来了酒店,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现在这种下场。
凌晨三点,迟非晚幽幽转醒。
她看着惨白的天花板,默默地松了口气。
“迟非晚,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乱来,小心玩火自焚,你怎么就不听呢?”
乍然听见这声音,迟非晚吓了个够呛,忍着疼扭头:“你鬼吼鬼叫什么,知不知道会吓死我?”
迟非白忍着愤怒,咬牙切齿地说:“为什么和他进酒店?”
闻言,迟非晚嘴角挂上抹冷笑,凉薄得很:“我和你不一样,你只要跟在霍韶霆身边做事就行,而我要为了迟家利益牺牲掉!”
“我只是想以我的方式,杜绝这种事再发生,有错吗?”
迟非白站在原地,怔怔地回不过神。
半晌,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话。
迟非晚止住他的话,哑着嗓音说:“人死了没有?”
“没死。”
迟非晚默默地靠在床上,表情也轻松了些:“谢谢了。”
迟非白皱了皱眉头:“是夫人和三爷先赶到的。”
也在这时,沈棠溪推门而入。
“晚晚,你好点没有?”沈棠溪抬手摸了摸迟非晚的额头,发现温度已经恢复正常,这才问:“究竟怎么回事?”
迟非晚眉飞色舞,轻描淡写地说:“那老男人想睡我,还在房间里点了熏香,我就用烟灰缸砸了他……”
说着,迟非晚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不过出了这档子事,我也因祸得福,迟家的那些人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再逼着我继续相亲了。”
沈棠溪很是心疼,握着迟非晚的手:“你怎么这么傻,明知道他心思不纯还跟着他去,万一我赶不来怎么办?”
思索两秒,迟非晚不在意地说:“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最差的结果就是被猪啃一口,本来我就不是什么好女人,睡了就睡了。”
沈棠溪恨不得锤死迟非晚,不想听迟非晚这么诋毁自己。
陪着迟非晚又说了会话,沈棠溪才走出病房。
霍韶霆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眼微闭,眼皮底下泛着淡淡的青黑,像是连续好几天没睡好。
沈棠溪静静地看了几分钟,于心不忍地走过去:“怎么不回去睡?”
霍韶霆睁开眼,眸底染上几根红丝。
“等你。”
沈棠溪愣了下,对他这样直白的言语有些不知所措。
见她不说话,霍韶霆握住她的手,轻柔地说:“这边的事情有迟非白处理,不会有事,迟家那边我也会敲打,放心吧。”
沈棠溪猛地抬头,正好撞入他温柔的眸子里。
心湖不由得泛起涟漪。
她只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哑,紧张地问:“为什么帮忙?”
霍韶霆捏了捏她的鼻尖,笑得更加温柔了:“你在意的人,我总不能见死不救,老婆,我们先回去吧,你都连续几天没睡好了,再熬下去,铁打的身子骨都会坏的。”
沈棠溪眼神复杂地看着霍韶霆。
他对她的事情太上心了。
不过,她并没有回檀宫,而是在医院附近的酒店开了房,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一醒来,又去看了迟非晚。
霍韶霆则去了公司。
一夜之间,迟非晚的事情解决了,那个昏死的男人拿了钱,不敢招惹权贵。
迟非白站在床头,年纪明明比迟非晚小,但端的大哥架子,一字一句地训斥:“别再有下次,你的命也是命!”
迟非晚不领情,冷淡地笑了笑:“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说完,又看见沈棠溪站在门口,扯出笑和她招手。
沈棠溪走进去。
迟非白叫了声夫人,默默地退到外面。
“他也是为你好。”沈棠溪在床头坐下,拧着眉,“知不知道昨天看到那场景我有多害怕?我怕出事的是你。”
迟非晚知道让沈棠溪担心了,满心满眼的愧疚:“下次不会了。”
多余的话迟非晚没有说。
要不是剑走偏锋,迟家会一直骚扰她,直到她妥协联姻,现在闹这么一场,平息迟家的心思,也算因祸得福。
说了会话,沈棠溪去给手腕换药。
再回来时,看见裴燕青出现在病房里,床头柜还多了束迟非晚最爱的白百合。
想到上次顾行舟那种赤裸裸的暗示,她没进去,转身阔步离开医院。
三天后,手腕恢复得差不多了,沈棠溪尝试着画了些图。
但画多了还是疼得很。
她只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