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奇道:“彩月,你啥时候知道‘情义值千金’啊!”
五月道:“以前,我去市集买菜时,就听过有人卖艺,唱着曲儿,就是‘情与义,值千金,刀山去,地狱去’啊!”
彩月奇道:“这情义,咋扯到刀山啊地狱呢?”
五月道:“我不知道。反正那词儿就是这样唱的啊!”
彩月道:“上刀山……这是地狱的事儿啊!”
五月道:“我知道啊!上刀山,就是在地狱里的某一层啊!每一层地狱啊,就是其中一种惩罚方式。上刀山,就是将罪犯放入刀山之上,让他们不停地滚落,直至身上没有一寸好肉呢!”
彩月道:“五月,你从哪里听来这些话啊?”
五月道:“小时候,我在村口听人家说的啊!”
彩月道:“原来你喜欢听这些故事啊!大白天的,你不觉得渗人么?”
五月道:“平生不做亏心事,怕个啥啊?我还记得其它地狱的名称呢!比如,拔舌地狱,铁树地狱,蒸笼地狱,油锅地狱……”
彩月道:“打住!五月,你自己回房里说呗!”
五月道:“我回房间说这个干嘛啊?”
彩月道:“就是对着镜子说呗!”
五月道:“好端端的,我干嘛要对着镜子说这些话啊?我又不是脑子有病啊!”
彩月道:“你分明就是……”
金倩芙道:“好了,你们别吵了啊!就算是鸳鸯戏水,也得被你们说成钟馗嫁妹啊!”
彩月瘪嘴道:“都怪五月咯!”
五月正想出言辩解。
金倩芙道:“幸亏刚才你们不是陪着我吃饭啊!不然的话,金家的脸面都给你们……算了,你们在外面得注意言辞啊!”
彩月道:“小姐,我明白了。”说着,便瞪着五月,催促她赶紧说话。
五月愣了愣,道:“我也明白了。”
金倩芙伸手将那个深紫锦缎靠枕往后挪动。
彩月道:“小姐,可是累了啊?”
金倩芙道:“不,我觉得这个靠枕像是比从前扁了些呢!”
彩月道:“也许是里面的棉花芯子被压得紧实了呢!该换个新的啊!”
金倩芙道:“可是,用久了,总得有些感情啊!我舍不得换这个靠枕啊!”
彩月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人啊,就得朝前看啊!”
金倩芙道:“嗯。你说得也对啊!那就买一个新的靠枕吧!”
彩月道:“也是上次那家‘鑫盛布业’老字号么?”
金倩芙道:“对!这一回,最好选一款喜庆的图案啊!”
彩月道:“鸳鸯戏水,怎么样啊?”
金倩芙道:“我爹娘也坐这马车啊!车厢里有个靠枕上面绣着鸳鸯戏水,你觉得他们能有什么好脸色呢?”
彩月想了想,道:“那就……龙凤呈祥吧?”
金倩芙道:“这个‘龙凤呈祥’与‘鸳鸯戏水’有啥不同啊?干脆就选个‘花开富贵’吧!”
彩月道:“那个‘花开富贵’就是盛开的牡丹花嘛,很寻常呢!”
金倩芙道:“好过‘鸳鸯戏水’啊!”
五月道:“寒鸦戏水。”
彩月道:“都是‘戏水’呢!”
金倩芙道:“好了,还是我自己挑选呗!”
彩月道:“小姐,现在我们就去那家‘鑫盛布业’吧!”
金倩芙道:“过两天吧!若是我们还没到家,爹娘肯定会很焦急啊!”
彩月道:“对!小姐,您总是将老爷夫人放在心尖上,是个孝女啊!”
金倩芙道:“为人子女,就得尽孝啊!”
彩月道:“您说得对啊!”
金倩芙道:“可惜我不是男子,只是个姑娘家的,迟早得嫁出去啊!”
彩月道:“老爷夫人也希望您能嫁个如意郎君啊!”
金倩芙道:“嗯。说来,我上头有四个姐姐,她们都嫁人了,就得专心相夫教子啊!如今,金家就剩下我这个待字闺中的幼女呢!”
彩月道:“只要您出嫁了,老爷夫人算是心满意足了啊!”
金倩芙道:“可我爹娘就得相互照看,又不能享受天伦之乐,多寂寞啊!”
彩月道:“怎么不能享受天伦之乐啊?外孙也是孙儿啊!只是姓氏不同而已。”
金倩芙道:“也对!”
彩月道:“再说了,盛阳镇就挨着中锋镇啊!就说坐马车嘛,一个来回不过是一会子的工夫呢!”
金倩芙笑道:“那倒是啊!”
彩月道:“还有,程少东家是出了名的孝子啊!他肯定会体谅小姐您的心情啊!待到了那会儿,只要您提出回娘家的话,程少东家肯定会陪着您回去啊!对了,还会携带礼品呢!那时,老爷与夫人肯定是眉开眼笑啊!”
金倩芙道:“彩月,您说得倒是挺美的哦!”
彩月道:“小姐,难道我说错了么?程少东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么?”
金倩芙笑了笑,道:“智鑫是个好相处的人啊!”
彩月道:“那就行了啊!”
金倩芙道:“再好相处,也得有个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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