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鹏道:“按理来讲,她的孩子应该将要成年了吧?”
邵耘豪叹道:“我的那个大外甥确实将要成年了啊!可他的生母……就是梅妃却在疯人塔里待了整整三个月啊!”
李志鹏皱眉道:“疯人塔?那是安置疯人的地方啊!她是富家少奶奶啊,怎么会待在那种地方啊?”
邵耘豪道:“确实是疯人塔啊!”
李志鹏追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邵耘豪道:“梅妃郁结于心,自怨自艾,魂不守舍,时常自言自语。于是,她婆家人将她送往当地疯人塔。”
李志鹏道:“她婆家人怎能这么做啊?疯人塔这种地方,就算是正常人,哪怕是待了十天,也会被硬生生逼迫成疯子啊!”
邵耘豪摇了摇头,道:“当我们得知这个消息,四处托人帮忙,并做了保证,方可将她接出来,可她……已经变得神志不清,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李志鹏道:“她婆家人这样做,难道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么?”
邵耘豪冷笑道:“杨家可是当地有势的富绅啊,他们笃信一句话,就是没有钱搞不定的事,如果搞不定,那就说明钱不够。那你还觉得那些人愿意讲道理么?”
李志鹏道:“枉他们杨家当初保证真心对待梅妃啊!”
邵耘豪道:“他们的真心不过是十里红妆啊!偏偏我们都信了那杨家的邪啊!哎,不对!是我们邵家太贪心了啊!”
李志鹏道:“如今说这些,于事无补啊!”
邵耘豪道:“你说得对啊!”
李志鹏道:“听说梅妃有个儿子,她的儿子就不能为他母亲说句公道话么?”
邵耘豪冷笑道:“她的儿子?嘿!有这样的亲生儿子,还不如生块叉烧啊!”
李志鹏问道:“怎么了?”
邵耘豪长叹一声,道:“俗语云,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可梅妃的亲生儿子嫌她疯癫,又觉得此事丢脸啊!”
李志鹏道:“梅妃可是他的亲生母亲啊!无论他认还是不认,血浓于水,梅妃就是他的母亲啊!难道他从石头里蹦出来么?”
邵耘豪不屑道:“他啊,有了一个新的母亲啊!那个母亲出身高贵,年轻又美貌啊!”
李志鹏道:“什么意思啊?”
邵耘豪道:“杨家是豪门富户,自然需要贤内助来操持内务啊!既然我那可怜的妹妹被逼退位,岂不是要新的夫人么?我那个负心薄情的妹婿就娶了新夫人呢!哎,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李志鹏道:“但是,梅妃确实是为杨家生了个儿子啊!”
邵耘豪不屑道:“儿子?可这个‘大孝子’宁愿把继母当亲娘,也不肯认梅妃这个生母。这样的儿子,真是连狗都不如啊!”
李志鹏皱眉道:“羊羔尚且跪乳,梅妃竟有这样的儿子啊?”
邵耘豪忿然道:“他不认生母,我也不想认他这个亲外甥啊!”
李志鹏又问道:“那梅妃她……现在怎么样啊?”
邵耘豪无奈道:“我们本想接她回娘家好好照顾,可她又哭又闹,说什么也不愿意回来啊!”
李志鹏忙问道:“那她如今在哪里啊?”
邵耘豪道:“梅妃的事在当地传得人尽皆知。”
李志鹏道:“既然是人尽皆知,那个杨家为何还敢这般对待梅妃么?”
邵耘豪道:“也许,她的婆家人为了所谓的脸面,便主动来找我们商量。”
李志鹏道:“梅妃回到杨家,岂不是又掉进狼窝么?”
邵耘豪道:“不,他们能够狠心送梅妃去疯人塔,就是他们不想将梅妃留在杨家啊!”
李志鹏道:“既然如此,他们还想商量什么啊?”
邵耘豪道:“他们说了,他们记着梅妃开枝散叶的功劳,愿意每年出一大笔钱,让梅妃在沁心庄园里静养,直到她去世。”
李志鹏怒道:“本来就是他们把梅妃逼到如此绝境啊!”
邵耘豪无奈道:“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啊!按礼法,只要梅妃没被休,她还是那个杨家的人。我们这些娘家人,能说什么啊?”
李志鹏反驳道:“梅妃的儿子有个继母,不就说明他们家迎娶了个续弦么?这就等于梅妃被休了啊!”
邵耘豪解释道:“那是他们家上报给当地官衙,说梅妃疯了,才娶的续弦,因为家里事务繁忙,需要个当家主母操持内务。”
李志鹏道:“原配与续弦同在,这是什么道理啊?”
邵耘豪道:“平妻啊!因为他们杨家是商贾啊!”
李志鹏思忖半晌,道:“我总觉得梅妃的疯癫与她婆家人脱不了关系。”
邵耘豪轻叹道:“还是那句话,梅妃当年的路是自己选的,就得承受相应的后果。”
李志鹏轻声问道:“梅妃在沁心庄园过得还好么?”
邵耘豪回道:“还好。她像个天真的孩子,整日就是吃喝玩乐,累了就睡,醒了就玩,还特别喜欢戴纸做的梅花帽子啊!”
李志鹏呢喃道:“她一直都喜爱梅花啊!”
邵耘豪感慨道:“有时,我会想,如果……如果当年梅妃选择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