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道:“学有所成,这倒是不错啊!”
金倩芙叹道:“学有所长么?说来,在学馆那会儿,她的成绩还不如我呢!”
彩月道:“小姐,您不开心么?”
金倩芙道:“没啊!不过呢,说真的,只是帮着家人管账,这事儿连一点儿含金量都没啊!哎,实在是无趣啊!”
彩月道:“小姐,我不明白啊!”
金倩芙道:“家里的生意,这账本啊,也就是那样了。明面上是管账,实际就是萧规曹随呢!”
彩月道:“小姐,我还是不明白啊!”
金倩芙道:“算了。这管账一事,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得清楚啊!不然的话,那繁章学馆也不会将管账当作是金牌技艺啊!”
彩月道:“小姐,既然这管账是繁章学馆的金牌技艺,那么,每年的毕业生肯定有很多咯!”
金倩芙道:“嗯。按理来讲,毕业生确实是很多啊!但是,这些毕业生多半是不会继续从事管账这个行业啊!”
彩月道:“为什么啊?”
金倩芙道:“管账嘛,就是整天对着一堆数目啊!有些枯燥乏味呢!”
彩月道:“可这就是管账啊!”
金倩芙道:“嗯。还有,这生意人嘛,账本是很重要,是不是?”
彩月道:“是啊!”
金倩芙道:“既然这账本很重要,那么,一个东家,或者掌柜……他们会不会随意将这般重要的任务托付给外人呢?这个外人,有时是年轻人,甚至是一个纤纤弱质的女子……你觉得,他们会聘请一个外人么?”
彩月道:“小姐,我想不会啊!”
金倩芙道:“嗯,就是这个理啊!就说秀婉吧,她学管账也就学成那样。就算她愿意到外面的店铺应聘,就是准备当个管账的,只怕是到了最后,她还得回家歇着呢!幸亏她家有店铺,又有作坊,刚好需要多一个人管账啊!自家人管账,总比外人好啊!”
彩月道:“所以,很多人学习管账,到了最后,还不是当管账的啊!”
金倩芙道:“是啊!”
彩月道:“小姐,所谓的金牌技艺,有什么意义啊?”
金倩芙道:“这金牌技艺呢,是繁章学馆的金牌技艺啊!那些执教的夫子多半是来自大型的书院以及曾经供职于官方作坊。所以,繁章学馆的师资很好。换言之,那口碑也很好!有口皆碑,自然有人愿意送自家孩子去学技艺。甭管是否学有所长,多结识朋友,这是必然的好事啊!”
彩月道:“小姐,这是在拓展人脉么?”
金倩芙道:“是啊!”
彩月道:“进学,需要缴纳学费。如此说来,岂不是花钱来拓展人脉么?”
金倩芙道:“差不多吧!”
彩月道:“我本以为学馆也是清修的地方呢!没成想还得牵涉到人脉呢!”
金倩芙笑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这学馆啊,人数众多,熙熙攘攘,哪有什么清修的地方啊?”
彩月道:“据说这学馆也有藏书阁。我想,这藏书阁应该算是清修的地方啊!”
金倩芙道:“嗯,繁章学馆也有藏书阁,只是两层的楼阁,面阔五间,进深三椽,比我们这座院子还小呢!”
彩月道:“才这般大啊?”
金倩芙道:“是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这繁章学馆有个藏书阁,算是凑合着用呗!”
彩月道:“藏书阁再小,也是书香气浓郁的地方啊!”
金倩芙道:“嗯。只是十个学生当中,也许有三个愿意踏足吧!”
彩月道:“这么少啊?那藏书阁岂不是成了摆设么?”
金倩芙道:“看人呗!我以前有个舍友就是时常去藏书阁看书啊!”
彩月道:“那她一定是个爱书之人啊!”
金倩芙道:“秀婉说她是个读书人,可我觉得,她性子过于固执啊!”
彩月道:“据说书呆子通常是固执之人啊!”
金倩芙道:“固执有什么好啊?就是迂腐啊!”
彩月道:“可我觉得,那类人不会主动做什么害人之事啊!”
闻言,金倩芙忽然盯着她,目光如针尖,半晌不语。
彩月以为自己说错话,便低声道:“小姐……”
金倩芙笑了笑,道:“她只是我以前的舍友而已。”
彩月道:“哦。她不是您的朋友。”
金倩芙道:“当然不算是朋友啊!”
彩月道:“小姐,您素来是目光独特,像舒姑娘这般善解人意,才是好友嘛!”
金倩芙道:“嗯。秀婉确实是善解人意啊!可我宁愿希望她将这份温柔多匀些给她的那个青梅竹马啊!”
彩月道:“舒姑娘对她的那个青梅竹马不够温柔么?”
金倩芙踌躇道:“也不是说不够温柔……怎么说呢?秀婉她的那个青梅竹马,就是自幼相识的好友,懂了么?”
彩月道:“自幼相识,方称得上是青梅竹马啊!”
金倩芙道:“对!她的那个竹马,叫做陆星泽,也是做生意的人家,只是那陆家早年时常搬家。”
彩月道:“陆家做的是大生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