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金倩芙穿着月白缎长衫,外披着深紫大氅。她的长发全用一根浅紫绸带绑在身后,随着步伐,轻轻在身后摆动,像是金鱼的大尾巴。
金倩芙喜道:“爹,娘,您们回来啦!”说着,便上前行礼。
金俊弼笑道:“你既然睡了,那就不必起来看我们啊!”
金倩芙道:“我不是睡了,只是洗头发而已。”
金夫人惊道:“芙儿,你怎么会选择晚上头发啊?如今是腊月啊,若是头发不干,湿漉漉的,怎么睡啊?你不怕湿气入体么?”
金倩芙道:“彩月用干的棉布给我抹到五成干,然后,我在暖炉旁边待了半个时辰,不说有十成的干,至少有九成干啊!”
金夫人道:“芙儿,你下次可别选在晚上洗发啊!若是得了头风病,可不是闹得玩啊!记得了么?”
金俊弼道:“芙儿,你就听你娘的话啊!”
金倩芙道:“嗯,我记得了啊!”说着,便岔开话题,道:“爹,娘,您们说了要去照顾四姐,怎么过了几天就过来了呢?”
金俊弼道:“你四姐有四姐夫照料呢!”
金倩芙道:“四姐夫得忙着店里的生意啊!”
金俊弼道:“请人照顾嘛!”
金倩芙道:“请人啊?有自家人那般贴心么?”
金俊弼道:“你的四姐夫请了两位专门照顾孕妇的嬷嬷,日夜轮着侍候你的四姐。”
金倩芙道:“四姐夫可真贴心啊!”
金俊弼道:“说真的,要论贴心啊,我的四个女婿当中,就数四女婿最是贴心啊!”
金夫人道:“哎!你这话啊,刚才不是说了么?怎么这会儿又提了呢?”
金俊弼道:“刚才我是说给你听。现在我是说给芙儿听啊!”
金倩芙笑道:“爹,四姐夫是不是送您礼物了啊?姐夫们每次送您礼物,您都是这套说辞呢!”
金夫人瞅了金俊弼一眼,道:“瞧你啊,芙儿都知道你的那些把戏啦!”说着,便走至高几旁边,捧起盒子,掀开来翻找。
金俊弼道:“没法子啊!芙儿是我们金家最聪明的闺女啊!”
金倩芙道:“聪明不如好运啊!我觉得,四姐能嫁给四姐夫这般贴心之人,才是最好运的啊!”
金俊弼道:“嗯。芙儿,你将来也要寻个像你的四姐夫那般贴心的夫婿啊!不过呢,要找个比你年纪略大的。”
金倩芙道:“爹,您明知道我现在相亲呢!”
金俊弼道:“就是知道你正在相亲,我才说这事儿呢!”
金夫人从盒子揣出一根银簪子,道:“芙儿,这是你四姐送你的簪子啊!”
金倩芙接过一瞧,那是一根纯银打造的簪子,一串小花缠绕着一个长葫芦,甚是素雅,实在是有别于往常的发饰啊!
金倩芙道:“四姐改变了喜好么?”
金夫人道:“不是啊!”
金倩芙道:“我觉得,有些素净了啊!”
金俊弼道:“素净有素净的好啊!”
金夫人道:“你四姐说了,这是纯银的簪子,虽说简单了些,但是低调也实用啊!”
金倩芙不解道:“这是簪子啊,不就是插在发鬓么?怎么个实用啊?”
金夫人道:“芙儿,你听说过银针试毒么?”
金倩芙道:“哦,我懂了。这根银簪子与银针一样,都是可以用来试毒啊!”
金夫人道:“是啊!”
金倩芙道:“四姐也太……谨慎了吧?我又不是行走江湖的女侠,用得着试毒么?”
金夫人道:“除了试毒,还可辟邪嘛!总而言之,这根银簪子是好的,你戴着,就行了。”
金倩芙道:“嗯,这根银簪子比那鎏金发钗低调多了。就算是时常戴着这银簪子,我也不用担心呢!”说着,便将那个银簪子凑近些,打算仔细瞧瞧,却闻到了一股甜腻的味道,像是酥糖,便问道:“娘,你刚才拿过什么呢?这根银簪子上面有些酥糖味呢!”
金夫人愣了愣,道:“我将你的银簪子搁到那盒龙酥糖的隔层呢!”
金倩芙道:“娘,您咋将这根银簪子搁到龙酥糖的盒子里呢?”
金夫人道:“你的四姐直接给我这根银簪子,连个小木盒都没啊!我本想着揣在怀里,可你爹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偏偏说了句不吉利的话。”
金倩芙望着金俊弼,奇道:“爹,您说了什么不吉利的话啊?”
金俊弼叹道:“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娘一句嘛!那根银簪子的一头是针尖状,虽是钝的,也像是长针嘛!就这般揣在怀里,坐在马车里,若是一个簸箕,岂不是很容易戳到心口么?”
金夫人没好气道:“听听,这像是好话么?”
金倩芙道:“爹,您就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嘛!”
金俊弼道:“哎!好心提醒,也有错么?”
金夫人道:“没错!连一点点错都没啊!所以,我就将这根银簪子塞到龙酥糖的盒子里面。”
金倩芙道:“原来是这样啊!”
金夫人道:“我是将这根银簪子塞进那个隔层,可不知咋的,还是有些龙酥糖的味儿啊!”
金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