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戚曼容。
她从茅厕出来,洗净了双手,刚将那只竹制大勺子搁到水池边,站直身子。不料,却被人撞了一下,还是胸口……这位置,哎!真的是不提也罢!
对方是陌生男子,上等衣料,打扮得体,倒是个懂礼的,赶紧向自己致歉。
戚曼容捂着胸口,该说些什么话呢?
哎!自己是个姑娘家。
这事儿,说开了,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儿呢!
算了。
于是,戚曼容就说自己没事。
那名男子再次致歉,戚曼容赶紧摆手,让他快走。
赶紧忽略这事儿吧!
戚曼容转身就走,径直到远处的古树树荫下。
三人坐在古树旁边的青石长凳上面,正在闲聊,笑得很开心。
这三人是谁呢?
穆嘉澍,温含秀,还有表哥那位熟人,
这位熟人姓鲍,名嘉成,与穆嘉澍相识已久,早年同在私塾念书,也是同窗。如今,鲍嘉成继承家业,成为货栈的东家,小有所成。
且说今日一大早,戚曼容随穆氏夫妇登门拜访那位熟人,就是鲍嘉成。
说来也巧,这日,鲍嘉成得了闲暇,在家休息。
听闻家人来报,穆嘉澍携妻带友来访。
鲍嘉成笑道:“快请!快请!”
友人相见,自是寒暄一番。
鲍嘉成曾经去过穆家做客,自然是知道温含秀这位嫂夫人,只是那位小姑娘……
鲍嘉成道:“这位是……”
穆嘉澍道:“这是我的嫡亲表妹,就是我舅舅的亲闺女。她有了闲暇,就来我家小住几日。”说着,便瞧着戚曼容,道:“曼容啊,这位是你表哥我的挚友,也是我的同窗,你喊他一声‘哥’呗!”
鲍嘉成道:“曼容妹,你是嘉澍的表妹,也算是我的表妹,直接喊我‘哥’也行!”
穆嘉澍道:“不对啊!”
鲍嘉成道:“怎么不对啊?”
穆嘉澍道:“她喊我‘表哥’,若是喊你‘哥’,岂不是比我还亲近些么?”
鲍嘉成道:“刚才,还是你提议的啊!”
穆嘉澍道:“不行!得有个区别啊!”
鲍嘉成摇头道:“这么多年了,依旧未改本性啊!”
穆嘉澍道:“曼容啊,你就……喊他‘鲍大哥’吧!”
鲍嘉成道:“也行啊!”
戚曼容欠身行礼道:“鲍大哥好!”
鲍嘉成道:“好!曼容妹也好!”说着,用手肘轻轻地撞了撞穆嘉澍,道:“哎,你表妹多懂礼啊!”
穆嘉澍道:“那是!这是我的表妹嘛!”
鲍嘉成道:“今日,既然你们来了,怎么着也得吃顿家常便饭嘛!”
穆嘉澍道:“嘉成,我听说,有个庙会呢!”
鲍嘉成道:“对!从昨天开始,为期三天,主要是董公真人的诞辰。”
穆嘉澍道:“你去了么?”
鲍嘉成道:“昨天下午,我们家就去道观烧香,顺便逛逛浩林大街,人山人海,可热闹呢!”
穆嘉澍道:“既然是庙会,一年一度,若是错过了,岂不是很可惜么?”
鲍嘉成道:“是啊!你们想去么?”
穆嘉澍道:“有这个意愿呢!”
鲍嘉成道:“就是在浩林大街,从这里出发,向东面拐三个弯,就到了。我……还是带你们去吧!”
穆嘉澍道:“刚才你说昨天去过啊!”
鲍嘉成道:“既然你们来了,我就权当是陪客,略尽地主之谊,再去一趟嘛!”
穆嘉澍道:“嘉成,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啊!”
鲍嘉成道:“好了,我先去与家人说一声啊!”说着,便进了里屋,交代些事,又披上外衣,便走了出来。
穆嘉澍道:“要不,你再添一件外衣呗!”
鲍嘉成道:“我不是小孩子,能不知寒热么?我告诉你啊,昨天,我就穿这一件……”
穆嘉澍接道:“逛庙会嘛!”
鲍嘉成道:“就是嘛!”
刚出了鲍家大门,穆嘉澍低声道:“嘉成,我跟你打听个事儿。”
鲍嘉成道:“什么事啊?说吧!”
穆嘉澍道:“你的那个堂弟议亲了么?”
鲍嘉成道:“说来,我有几个堂弟呢!”
穆嘉澍道:“就是读书很厉害的那个堂弟啊!”
鲍嘉成道:“你说的是……嘉庆吧?”
穆嘉澍道:“我只知道你有个堂弟读书很厉害,就是忘了他叫啥名字呢!”
鲍嘉成道:“就是嘉庆,除了他,我们这一辈,还有谁比他读书厉害啊?”
穆嘉澍道:“说真的,你的嘉庆堂弟议亲了么?”
鲍嘉成道:“我记得……前些日子,我好像与你说过这事儿呢!”
穆嘉澍道:“古语云,月有阴晴圆缺。也许,过了这阵子,你的嘉庆堂弟就议亲了呢!”
鲍嘉成道:“还没呢!”
穆嘉澍道:“只要还没议亲,那就好了。”
鲍嘉成道:“哎,你是什么意思啊?”
只见穆嘉澍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