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含秀道:“张大爷咋知道梅姨撞伤脑袋神志不清啊?”
穆嘉澍回答:“张大爷就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他听谁说的。”
温含秀奇道:“咋还有两个版本呢?”
穆嘉澍回道:“也许是传话传错了吧!反正梅姨过得不好,这是真的。”
戚曼容微微皱眉,追问道:“那梅姨的娘家人现在怎么样了?”穆嘉澍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沉重地说道:“自从梅姨的事情传扬开来以后,邵家便恢复到了以前那种低调的状态,可以说是深居简出了。”
温含秀闻言,却是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反驳道:“什么深居简出啊?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难道一家人的品性说变就能变吗?我看呐,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穆嘉澍道:“有时候,人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脸都肿起来了,只要是顾着脸面的人,自然会有所收敛的。”
温含秀皱眉道:“不过,隔壁的王大婶跟我说过,如今邵家的当家人是梅姨的大哥。至于梅姨的父母,他们早在梅姨出事的那年,相继离世,好像是因为无法接受梅姨的事,急火攻心,重病不起,然后就走了。”
穆嘉澍感叹道:“哎,父母不在了,梅姨还有什么理由回娘家呢?”
温含秀辩驳道:“此言差矣!王大婶说了,梅姨与她大哥的感情可是极好的。当初,她父兄都认为梅姨的青梅竹马是个有前途的佳婿,只是梅姨的母亲目光狭隘,嫌弃那个人出身贫寒,这才劝梅姨另攀高枝。”
穆嘉澍埋怨道:“做母亲的,怎么总是对别人的家世挑三拣四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啊!既然梅姨的父兄都如此看好的青年才俊,梅姨怎么还会听她母亲的话呢?”
温含秀无奈道:“你从小就住在这里,连你都不知道的事,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穆嘉澍质疑道:“不对哦!阿秀,我觉得你知道的比我还多呢!”
温含秀解释道:“这些事,都是隔壁的王大婶告诉我的。”
戚曼容插话道:“我觉得,王大婶知道的可多呢!”
温含秀笑道:“何止这些啊?王大婶的记忆力可好呢!她老人家连你表哥五岁上私塾的第一天,拉了一泡屎,闷在裤子里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穆嘉澍略有一丝尴尬,道:“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有什么值得宣扬啊?”
温含秀道:“不是宣扬,只是闲聊,图个乐子呗!”
穆嘉澍皱眉道:“我们在吃饭呢,可别说那些拉不拉的玩意,太恶心了!”
温含秀应道:“好,就听你的。”
戚曼容道:“除王大婶外,张大爷知道的也多啊!”
穆嘉澍道:“王大婶,张大爷,都是本街道出名的吉祥三宝,号称百事通。但凡在这方圆十里之内发生的琐事,无论大小,几乎没有能逃过他们眼睛耳朵的。无论是街头巷尾的纠纷,还是邻里的家长里短,他们都是了如指掌。有时候,甚至连别人家里的秘密都能摸得一清二楚呢!”
戚曼容道:“不对哦!就说梅姨的事,就有两个版本。”
穆嘉澍道:“偶然有偏差,这是正常的。再说了,又不是编纂史书,干嘛如此较真呢?”
温含秀道:“管他真的假的,我只记得有句古训就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啊!人啊,总得从前辈事迹当中吸取教训啊!”
戚曼容道:“那倒是哦!”
温含秀道:“曼容,你要记得选夫婿啊,最要紧是对方的人品,家境好坏都是次要的。”
戚曼容道:“表嫂,你说这个会不会有点……早了呢?”
温含秀道:“不早了,我像你这般年纪,我娘早就催促媒婆给我多介绍几户好人家。”
穆嘉澍道:“阿秀,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呢?”
温含秀道:“都是过去的事,我提这些有什么用啊?再说了,我都嫁给你,我干嘛还惦念着以前相亲的事啊?”
穆嘉澍道:“对!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温含秀道:“曼容,你要记得我说的话,最要紧的是人品。”
戚曼容道:“表嫂,我会记住。不过……”
温含秀道:“怎么了?”
戚曼容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个当闺女的,能说什么啊?”
穆嘉澍道:“那是礼法。说真的,做父母的,若是真心疼爱闺女,谁愿意逼迫自家闺女嫁个不喜欢的人啊?”
戚曼容道:“梅姨不就是现成的例子么?”
穆嘉澍道:“这是因为梅姨的母亲嫌贫爱富,从中作梗,棒打鸳鸯。”
戚曼容低头道:“表哥,我娘希望我嫁个有钱的人家。”
穆嘉澍道:“舅母怎么又是这般啊?有钱的,不一定是好人啊!”
戚曼容道:“我娘说了,若是嫁个富家子弟,至少衣食无忧,免了操劳之苦。”
穆嘉澍道:“谁说富家少奶奶可以免除操劳之苦啊?有些豪门富户,简直就是吹毛求疵到了极致,他们的家规甚至能多达整整十页纸呢!”
戚曼容道:“不,我娘并不是希望我嫁进那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