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去,只见门楣悬挂着木质牌匾,龙飞凤舞地题着四个金色大字——"吉祥茶室",简练遒劲。牌匾四周还雕刻着四季花卉的精美装饰,庄重而又典雅。
正门两侧,置有数盆珍稀花卉与葱茏常青树,生机盎然,更添几分雅韵。
程智鑫刚踏上由青石铺就的阶梯,突然一个趔趄,身体往后猛地倾去。
尾随其后的贾三平赶紧扶住他,低声问道:“少东家,您还好吧?”
程智鑫稳住心神,道:“嗯,我没事。”说着,继续往里面走去。
贾三平心里嘀咕:自出发至此,这一路可谓一波三折,波折不断!哎,真的是出师不利啊!
然而,他又觉得如此想法似乎有些泄气,毕竟,今日乃是自家少东家首次相亲的好日子。
罢了。
他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杂役,兼做车夫,哪能管得这么多啊?
还是保持沉默,继续当着随从吧!
说回此次相亲,本应郑重其事。
常言有道,人谋不若天定。
由于路途延误,程智鑫迟到良久,足有三盏茶的工夫。
程智鑫自觉理亏,只怕此次相亲终将徒劳无功。
既已至此,便安然处之。礼数周到,也算是尽了本分。
且说这位金家五姑娘,芳名金倩芙,此番出门乃是应了家中长辈安排前去相亲,自是不敢怠慢,早早便精心装扮。
只见她梳着堕马髻,鬓角以珍珠为饰,斜插着一支玫瑰金钗。
再看她的衣着,上身着一件粉缎棉衣,绣有凤戏牡丹暗纹,领口与袖口银丝滚边,下身配同色系百褶裙,外披深紫披肩,更显高贵典雅。其身形中等,略显瘦弱,如此精心装扮,行动时恰似杨柳扶风,婀娜多姿,风姿绰约,别有一番风华。
金倩芙素来守时,此刻却早已等候多时,脸上明显流露出些许不耐之色。
她先是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滋润双唇,然后,缓缓将茶杯放回原处,接着,又拿起手边的手绢,轻拭了一下嘴角,目光则紧紧盯着包厢的门口,始终未见有人出现。
坐在她身旁作陪的那位妇人瞧着已过不惑之年,圆润的脸庞上点缀着一颗黑痣,位于嘴角处颇为显眼,云鬓间斜插着一朵红绢花,此乃专门负责牵线搭桥之事的张媒婆。
幸亏有张媒婆陪伴在侧,与金倩芙东拉西扯,纯属闲聊,就是打发时间,解个闷儿。
张媒婆笑道:“金五姑娘,你头上的这支发钗甚是精致啊!”
金倩芙轻轻地抚摸着鬓间的发钗,笑道:“这可是我家四姐送我的,据说这是最新潮的样式呢!”
张媒婆惊叹道:“哎呀!这可是城里最时兴的发饰啊!你家四姐对你可真是疼爱有加啊!我瞧这发钗啊,像是用纯金精心打造而成的呢!”
金倩芙笑着摇头道:“不是纯金打造的,只是鎏金而已。”
张媒婆继续道:“可我瞧着……真像纯金的啊!”
金倩芙纠正道:“那是鎏金的手艺好啊!”
张媒婆又道:“这是哪家首饰店的出品啊?金五姑娘,你告诉我,回头,若是有人问我是否有信得过的首饰店,我也能推荐个一二啊!”
金倩芙道:“不瞒你啊,这是我家四姐的首饰店。”
张媒婆道:“咦?你家四姐开了一家首饰店么?”
金倩芙道:“确切地说,应该是我家四姐的夫婿,也就是四姐夫开的首饰店。”
张媒婆道:“原来如此啊!可我不明白,为何不打造一支纯金的发钗啊?”
金倩芙道:“我家四姐说了,纯金打造的发钗过于贵重。再说了,我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戴着这般贵重的纯金发钗,出门在外,招摇过市,只怕是不合适啊!”
张媒婆道:“嗯,令姐说得对啊!出门在外,财不露白啊!”
金倩芙道:“说来,我出门在外,简直是屈指可数啊!”
张媒婆道:“不会吧?我瞧着姑娘你爽朗大方,倒像是曾经游历归来的学生啊!”
金倩芙道:“我没参与游学。”
张媒婆道:“可你也是读过书。”
金倩芙道:“只是在书院待了几年。”
张媒婆道:“能在书院待了几年,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啊!”
金倩芙道:“哎,我哪有这般厉害啊!我啊,先是在书院念书,主要是识字,然后,在学馆进修,主要是学一门技艺,可不算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啊!”
张媒婆道:“金五姑娘,你真谦虚啊!”
金倩芙道:“我不是谦虚,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自知没那份读书的天赋,倒是向往游学的自由与宽广。”
张媒婆道:“你似乎很在意这游学呢!”
金倩芙道:“嗯,算是吧!想当初,我倒是想着申请参与游学呢!只是这条件甚是严格,加上我爹娘不愿松口,我呢,又是没这份胆量,不敢瞒着爹娘暗中提交申请。”说着,又摇头叹息,道:“如今想来,真的是遗憾啊!”
张媒婆道:“俗语云,儿行千里母担忧。尤其是姑娘家,当爹娘的,哪会放心啊?”
金倩芙道:“嗯,所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