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道:“如果敏儿生的是儿子,固然是好事。不过,就算是闺女,也是好事啊!”
金俊弼道:“哎,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么?”
金夫人道:“我明白。可是,我们家敏儿年轻啊,底子好,以后还会继续生养孩子,是不是?”
金俊弼点头道:“嗯。你说得没错!”
金夫人道:“只要敏儿自己乐意生孩子,按照四女婿的能力,肯定是有能力养孩子啊!”
金俊弼道:“还能养得很好啊!”
金夫人再次拿起针线,道:“我被你这么一打岔,连针线活都得搁下啊!”
金俊弼道:“你在绣什么啊?”说着,凑近细看,道:“瞧着像是帽子,是给我的,是么?”
金夫人啐了一口,道:“胡说啥啊?这是虎头帽啊!我特意绣这虎头帽,送给敏儿的孩子呢!”
金俊弼道:“好!这虎头帽很好!”说着,便试着转换话题,道:“芙儿已然十八,正值青春年华……”
金夫人捏着彩线,道:“我还以为你不问呢!”
金俊弼道:“怎么会不问啊?芙儿是我们的小闺女,我能不过问么?前些天,有个做木材生意的同行与我说了,他有个侄子生得高大魁梧,又老实,尚未婚配。”
金夫人瞅着他,道:“他侄子几岁啊?”
金俊弼道:“好像是廿六。”
金夫人道:“竟然年长八岁啊!我们家芙儿才十八岁呢!”
金俊弼道:“只是八岁而已,有什么要紧的啊?四女婿比敏儿还年长一纪,整整十二年呢!”
金夫人道:“不一样啊!那会儿,敏儿非君不嫁,四女婿非卿不娶,就是互相认定对方,这是前世定下的姻缘,年龄不是问题,正缘才是最要紧的啊!”
金俊弼道:“正缘这事儿,还得见面,方知结果。如果不见面,怎么知道呢?”
金夫人道:“就算是见了面,未必是正缘啊!”
金俊弼道:“见面,不过是喝一杯茶,吃吃糕点而已。”
金夫人道:“嗯。芙儿说过,她的未来夫婿必须是读书人。那男子读过书么?”
金俊弼道:“听说在书院念过几年书,算是读书人。”
金夫人道:“那男子也是做生意的么?家境怎么样啊?”
金俊弼道:“就在那同行手下做事,算是二掌柜吧!”
金夫人道:“哦,只是二掌柜啊!那大掌柜是谁啊?”
金俊弼道:“大掌柜是那同行的长子,据说刚过而立之年,早就娶妻生子。”
金夫人叹道:“只是侄子,不是亲生儿子,这二掌柜啊,算是到了上限啊!”
金俊弼道:“他们家啊,是以家族为整体,主要是做木材生意呢!”
金夫人道:“又是家族生意啊!”
金俊弼道:“是啊!”
金夫人摇了摇头,道:“凡是家族生意的,更应该谨慎啊!”
金俊弼道:“为什么啊?你瞧瞧那些豪门富户,哪一个不是家族生意啊?”
金夫人道:“嫁人,就是图钱财么?”
金俊弼道:“当然不是啊!常言道,贫贱夫妻百事哀。如果无钱,就是寸步难行啊!我们都知道,当初创业那会儿,有多难啊!当爹娘的,只要是脑子清楚的,都会希望自家闺女嫁个好人家,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啊!”
金夫人道:“衣食无忧,是好的,也得看自家闺女的意思嘛!虽说这婚姻大事,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闺女自己乐意,才是最要紧的啊!”
金俊弼道:“好了,你也说了,闺女自己乐意,才是最要紧的事。若是芙儿喜欢那人,就算对方也是打理家族生意,我们当爹娘的,只管高高兴兴准备送嫁的事宜,就是了。我可想不明白,卿云,你究竟在避免什么呢?”
金夫人道:“你忘了么?”
金俊弼道:“忘了什么啊?”
金夫人直言道:“难道你忘了先前的杨家公子么?就是芙儿首次相亲的那个杨家公子啊!”
金俊弼道:“我记得啊!这杨家公子啊,仪表堂堂,温和有礼,他也是打理家族生意。”
金夫人道:“打理家族生意,说得可好听啊!是不是?”
金俊弼道:“家族生意,多半是财力雄厚,自然是名头响亮啊!”
金夫人道:“吃喝,是不愁的,可是,有实权的,只有那么几个人啊!有权,才会掌握更多的钱财。”
金俊弼道:“有权,有时,意味着需要做更多的事。”
金夫人道:“我只知道,如果无权,就是无势力,只能拿着那份固定的月钱。就算看中某样精致首饰,或者某款时兴的衣裙,还得回到家中低眉顺眼伸手要钱呢!多憋屈啊!”
金俊弼道:“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说来,我们家的芙儿啊,与那位杨家公子,瞧着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金夫人叹道:“是啊!真可惜啊!”
金俊弼继续道:“芙儿学的是管账,自然是想着能够帮她未来夫婿料理生意,顺便大展身手。这杨家啊,家大业大,再说这家族生意啊,可不会随随便便将财政大权交托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