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
阎贵妃停下脚步,回身凤眼含煞的对吕府管家问道。
管家看了一眼秦朗,艰难的说道:“还请娘娘见谅,老仆出发前丞相曾特意叮嘱,让小姐直接去二殿下的房间。”
阎贵妃冷声道:“怎得?你这是在拿丞相来压本宫了?”
“老仆不敢。”
嘴上是这么说,但管家却并未退让,他不卑不亢的说道:“老仆也只是奉命行事。”
说完以后,管家对阎贵妃躬身一拜,继续道:“娘娘,眼下边境危机、国祚艰难,丞相这么做想必也是为了事急从权,还望娘娘体谅一二。”
阎贵妃怒极反笑,道:“好一个伶牙利嘴的老东西,让你在丞相府担任管家,到是屈才了。”
“娘娘严重了。”
虽被斥骂,但管家却不见丝毫恼怒。
在他看来,经过自己这么一说,无论如何阎贵妃都要卖丞相一个面子,毕竟流程什么的他们本身就已省略了太多,也不差这一步。
但出乎意料的是。
阎贵妃在冷笑了两声后,语气骤然一变,厉声道:“来人呐!将这不知礼仪尊卑的老东西给本宫拉下去,掌嘴!”
这一声,不光惊呆了吕府管家,便连一旁看戏的秦朗也傻了。
他愕然的看向阎贵妃,惊声道:“母后,您这是……”
“怎得?你这是要向着外人说话,来对抗母后吗?”
不等秦朗说完,阎贵妃便冷语打断。
看着阎贵妃那挂满了冰霜的俏脸,秦朗心中一怯,缩了缩脖子,不再言语。
秦朗都缩了,旁人更不敢如何。
几名二皇子府中护卫在彼此对视了一眼后,硬着头皮走到管家身前,悄声道:“得罪了。”
管家根本就不在意。
他眉头紧锁,只是疑惑不解的看向阎贵妃。
而在被人抽了几巴掌,眼睁睁看着吕嬃的轿子被抬入庭院,直奔阎贵妃居住的偏房而去后,他只得急切命人回府汇报。
虽然婚礼上发生了这么一个插曲,不过好在看到的人并不多,且就算看到也不敢随意议论。
庭院中热闹非常,觥筹交错。
而此时的偏房内,阎贵妃正盯着那明显陷入了昏迷当中的吕嬃。
“记住,管好自己的嘴,若让本宫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闲言碎语……”
冷哼一声,阎贵妃以满是煞气的目光看向屋内几名婢女。
“奴婢不敢。”
婢女们被吓坏了,忙跪地叩首。
“退下吧。”
摆了摆手,待婢女们都退出去,阎贵妃来到床榻前。
她先是用手指试探了一下吕嬃的鼻息,确认并无异常后,这才眉头紧蹙的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大婚的日子,怎得还睡死……”
说到这,阎贵妃猛然一愣,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扭头看了一眼屋外,她冷笑着说道:“好你个吕如晦,为了夺权,竟是连亲生女儿都能当做商品来出卖。”
“不过今日有本宫在,你休想得逞!”
说完,阎贵妃便打算将吕嬃唤醒。
可还不等她有所行动,房门便被人粗暴推开。
一身酒气的秦朗闯入屋内,他瞪着猩红的双眼看向阎贵妃,嚷嚷道:“母后,这下您满意了?”
“刚刚那管家已经派人去告知丞相!”
“若让丞相知道咱们如此对待他的家人,到时候丞相要怎么想?”
“难道,您不知道今天是儿子大婚的日子吗?为何您要这么做?为何您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阎贵妃只是神情淡漠的看着秦朗,不喜不怒。
待他说完以后,这才淡淡的开口道:“说完了?”
秦朗一愣,有些猜不透阎贵妃的反应。
当他得知吕府管家派人回去禀告吕如晦的时候,秦朗就已急到跳脚,对阎贵妃此前的行为也是愈发不满。
特意灌了整整一瓶的猫尿,秦朗这才壮着胆子来找阎贵妃理论,顺便找找补救的办法。
可不想,阎贵妃竟对自己逾越的行为没有丝毫怒意。
拿捏不准阎贵妃是个什么想法,秦风只得傻愣愣的点了点头,道:“说完了。”
“说完就出去吧。”
阎贵妃一句平淡的话语,让秦朗有种蓄力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憋闷到险些吐血。
“母后……”
“怎得?你这是有了媳妇便忘了娘吗?”
打断了秦朗,阎贵妃说出一句让他根本无从反驳的话语。
“可是……可是……”吭哧了半天,心有不甘的秦朗还想说些什么,但却又无从下口。
“可是,我儿担心因母后之故,破坏了你的大婚?”
似乎猜到了秦朗心中所想,阎贵妃问道。
秦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还是回道:“母后,您也知道,如果有了丞相的帮助,那儿臣夺取太子之位就万无一失了。”
“更何况……”有些贪婪的看向床头,秦朗继续道:“儿臣对吕姑娘也是仰慕已久……”
阎贵妃扭头看向床榻上的吕嬃,用无奈的口吻说道:“你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