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狗,受死吧!”
拦路的羌将身形魁梧似小山,站在瘦弱的小五子面前仿若遮天掩日般狰狞。
面对这魁梧道不像话的敌人,小五子心头不由一怯。
可紧接着,他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了队长身死掩护自己逃跑的画面。
双目一红,小五子咬牙怒吼着:“我不怕你!”
战刀挥舞,承载了小五子所有的力量与勇气,但落那名羌将的眼中却充满了蔑视。
仅仅随手一摆,羌将便磕飞了小五子兵刃,他狞笑道:“小崽子,我要拧下你的头颅来祭奠大王!”
说着,他便丢下了武器,用那粗壮到堪比小五子大腿的手臂向他抓去。
只是刚刚那一击,被磕飞了武器的小五子虎口便已崩裂。
此刻,周围不断传来袍泽临死前的怒吼、咆哮声。
身前的羌将更是带着无尽的压力向小五子袭来。
作为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他何时经历过如此阵仗。
强烈的恐惧袭上心头,紧随其后的便是浓浓的绝望与不甘。
他紧攥着左贤王的头颅,咬牙看向那名越来越近的羌将,终是在对方即将拿捏住他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咆哮。
“一起死吧!”
伴随着咆哮,小五子整个人都向前撞去。
他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武器,狠狠的撞击在了羌将胸膛之上。
这一下极为突然,完全超乎了羌将的预料,再加上此时羌将刚好抬起一只脚向前迈步,被小五子这么一撞顿时就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去。
看着身下的城墙,羌将脸上狰狞不在,取而代之的则是悔恨与绝望。
“不!!”
羌将与小五子二人,重重的摔落在城墙下方。
后脑着地的羌将已然不动,小五子却在片刻眩晕后,勉强撑起了身体。
他不顾身后城墙上的怒骂与箭雨,拖着一条刚刚下落摔断的残腿,踉跄且无比艰难的向着不远处的阿勒泰所部走去。
噗呲!噗呲!
一支,又一支的羽箭从他身后袭来,贯穿了手臂、大腿、胸膛等各处,但却无法阻止小五子继续前进的步伐与决心。
“这人……怎么回事?”
骑乘在战马上,看着那举步维艰,已成了血人的小五子,阿勒泰惊疑的对左右询问。
没人回答他。
在场所有人都一脸震惊。
小五子是一名乾军,这一点他们知道,便是河关城内的火由小五子他们所释放,阿勒泰等人也能猜到。
但他们真的想不明白,这种被留在关内充当死士的乾军,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求生意志,为何一定要到他们身边来。
直至。
又是一支利箭袭来,将小五子那条未曾摔断却已有多处箭伤的腿彻底射穿,他扑通一声栽倒于血水当中。
“左……咳咳……左贤王的人头在这里……左贤王死了……你们快攻关……”
用尽生命中最后的力气,小五子掏出了那颗一直被他护住的头颅声嘶力竭的呐喊道。
阿勒泰人都傻了。
他惊疑的看向左右,在确认自己没听错后,当即便炸毛的跳脚怒骂道:“一群蠢货,还傻冷着干什么?快!快去将那名乾人给我救回来!”
尽管小五子仍在守军的箭雨攻击范围内,且他所处位置不断有羽箭下落。
但当阿勒泰发飙之后,他左右兵士却不敢有半点怠慢,忙举着盾牌冲入了羽箭当中。
一阵叮当声过后,几名羌军终是狼狈的将小五子给抢了回来。
“小兄弟,你刚刚说……”
阿勒泰急匆匆的由马背一跃而下,话还未等说完,便看到了小五子手中紧攥着的那颗血淋淋的人头。
只是一眼,阿勒泰便可清晰的确认出,这的确是那个曾经让他畏惧不已,在羌族拥有着至高权柄的左贤王。
嘶————
倒吸了一口冷气,阿勒泰眼中闪过兴奋的火焰,摆手道:“上!所有人,都给我上,左贤王已死,把这座城给我攻下来,杀光左贤部!”
左贤王是一座压在阿勒族所有人心头的大山。
哪怕已看到河关城头多处起火,撤退下来的他们依旧不敢轻举妄动,正是因为畏惧左贤王,怕他可以快速平息城内混乱然后再让他们吃上一个大亏。
但如今无数人都已亲眼看到了左贤王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当这座大山被夷平后,阿勒部爆发出了空前的士气。
阿勒泰一声令下,以他两个儿子为首,所有阿勒部族人都呐喊着向城关冲去,眼中再无半点畏惧,仅剩难以掩饰的欲望,还有因即将到来的杀戮盛宴所引起的兴奋。
一名亲卫想要将左贤王的头颅从小五子手中拿走,在拿了几下都发现拽不动后只能无奈的对阿勒泰说道:“族长,这个乾人咱们要怎么办?”
扭头看了眼后方,阿勒泰沉声道:“你们几个带着他去见哀王。”
很快,小五子便被送到秦风面前。
而前线所发生的一切,也由那名护送的亲卫告知给了秦风。
看着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机,却迟迟不能瞑目,且手中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