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左贤王口中探知了事实真相,且知晓了后面如何布置,将领心满意足的离去。
而在将领走后,左贤王则是打了几个哈气便再度一头栽倒,酣睡了过去。
听着那如雷鸣般的鼾声。
小五子与他的队长心绪却久久无法平静。
强忍着等了半晌,确认左贤王的确已经深睡,小五子这才迟疑的对身边队长问道:“刚刚我好像听那个羌人称呼他为左贤王?”
队长双眼精光闪烁,点了点头,压着声音道:“没错,这个人,就是最大的那条鱼,左贤王!”
瞬间,小五子的呼吸就沉重了起来。
他猛的吞了口唾沫,继续问道:“队长,咱们上不上?”
“如果弄死了左贤王,想必羌人必将大乱,如此对将军后续的计划……”
“还不急!”
队长的呼吸同样沉重,但却强咬着牙关道:“将军说了,必须要等他的信号,咱们万万不能因一时的冲动,坏了将军大计!”
………
经过一个时辰的休整,秦风所部大军继续行进,终于是在日落之前抵达了河关城下。
“王爷,属下有罪。”
大军才刚刚抵达,早已再次等候多时,嗓子都彻底骂哑的董翳便羞愧的走了上来,对秦风跪地请罪道。
“无妨,此并非你之过。”
右手虚抬,秦风淡淡的说道:“左贤王所部十万大军强攻河关数十日,将士们呢个坚守到今天已实属不易。”
秦风说的真情实意,但董翳却依旧羞愧难当,连头都抬不起来。
见状,秦风有些无奈的摆手道:“行了,先让将士们下去休息吧。”
“属下告退!”
看了眼秦风,董翳无奈的长叹一声,拱手告退。
待董翳离去后,秦风转首看向前方关墙上那迎风飘展的左贤王所部大纛,双眼微眯。
见秦风不说话,站在他身旁的阿勒泰试探道:“王爷,眼下即将日落,夜间不利于攻城,您看咱们是不是……”
“阿勒族长,去传令吧,让大军立刻攻城。”
话才说一半就被秦风打断的阿勒泰傻了。
他愣愣的看着秦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直至秦风蹙起眉头:“怎么?阿勒族长可是有什么疑问?”
由始至终,秦风的语气都非常平淡,但不知为何听在阿勒泰的耳中,却让他产生了一种面对君王叱问的幻象。
缩了缩脖子,阿勒泰小心道:“王爷,如果咱们现在攻城,怕是难度会非常大……”
“族长是认为,现在并非攻城良机?”秦风问道。
阿勒泰小心的点了点头。
“不!阿勒族长你错了。”
摇了摇头,秦风道:“在族长看来,眼下并非是攻城良机,那么族长以为,城头上那些左贤部守军呢?”
顺着秦风的指引,阿勒泰扭头看向河关,楞了一下以后若有所思。
轻笑一声,秦风继续道:“之前本王就说过,左贤部初夺河关立足不稳,而在他们意想不到的时候发起进攻,才有机会从其手中将关隘夺取回来!”
秦风的话有理有据,阿勒泰信服的点了点头,领命离去。
直至将命令全部传达,大军开始整备,阿勒泰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貌似忘记询问秦风他所说的内应要如何配合。
只不过阿勒泰并不知道。
在他走后,秦风脸上的淡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抹难掩掩饰的凝重。
他喃喃自语道:“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吧。”
阿勒泰他们因为自己的谎言而信心满满。
但只有秦风自己知道,哪里有什么狗屁的密报。
他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就是为了稳定军心,然后便如对阿勒泰所说那般,趁他们立足未稳的时候,行险一搏。
当然,秦风会做出这种决定,也是因为董翳此前的决策。
整整在关墙上骂了数个时辰却毫无半点攻城的举动,这虽然没有什么实质作用却也能极大麻痹左贤部上下的警惕心理。
也正是因为如此,对于董翳的请罪秦风没有半句苛责之言。
而就在这时,阿勒泰已经亲甩本部人马冲到了关墙之下。
通过斜阳,阿勒泰可以清晰看到关墙上守军那懒散的样子,心中底气更足。
“兄弟们,哀王有令,攻城。”
“率先克关者赏金百两,牛羊千头,美女十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作为一族之长,阿勒泰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干脆自作主张替秦风许下了承诺。
而事实也恰如阿勒泰所预料那般。
黄金百两、牛羊千头、美女十名,这对贵族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普通的羌人来说,那就是他们几辈子都无法赚得的财富。
可以说,只要能拿下首功,他们瞬间就可以改变自己的人生,不说自成一族,也将一跃成为贵族阶级,彻底改变自己乃至子孙后代的命运。
所有的羌人呼吸都沉重起来,双眼更是绽放出了一股慑人的红光,就仿佛是饥饿了无数天的野兽看到一头赤果果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