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这河关城高池深本就极难攻克,乾人仅以少量兵力驻守,便可使我军不得寸进。”
“这两日来咱们虽是不间断的进攻,极大消磨了乾人体力,但将士们的精力也同样耗费不小。”
参谋一边说,一边小心留意着左贤王的脸色。
见左贤王并未露出丝毫不满,他这才整理了一下思绪,壮着胆子继续道:“眼下乾人既是放弃了其他防线,全力守卫河关,那不如咱们直接分兵?”
“只要让乾人发现咱们准备分兵绕开河关,那么其守军军心必然不稳,届时咱们可一鼓作气的将其攻下!”
这名参谋的话,让在场大多数人都表示认可。
唯独左贤王,依旧是脸色阴沉如墨染。
察觉到这一点,参谋心头一怯,小心道:“大……大王,可是下臣说得有什么不妥?”
啪!
一巴掌抽傻了参谋,左贤王怒骂道:“没用的废物,如果只是分兵,本王还用你来教?”
“大王,分兵……”
参谋还想分辨,但左贤王却一脚将他踹翻。
“分兵要耽搁多少时间?”
虎目一瞪,左贤王杀气腾腾的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的部曲,最多让他们休整半个时辰,然后继续攻城。”
“两天之内,无论如何都要将河关镇给本王拿下!”
左贤王发飙,且有了参谋的惨状在前,众人皆心下悸悸,各自领命离去。
遥望着河关城头上的大乾黑龙旗,左贤王咬牙自语:“老狗,你想利用乾人来除了本王?那本王就看看,最后谁才是那个赢家!”
而就在左贤王厉兵秣马,准备再度对河关发起进攻的同时。
成为河关临时主将的王翦,正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默克,本将有一个任务交给你,这个任务十分危险,甚至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同时本将也不敢保证自己与李将军的猜测是否正确,所以你此次突围即便成功,结果也十分难料。”
“如果……”
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从白石开始,便无条件追随自己且极为忠心的汉子,王翦面露不忍的继续道:“如果你不想,那么本将也绝不勉强。”
王翦说的严肃,默克却是一脸的憨笑。
他摸着脑袋,闷声闷气的说道:“将军您这说得是什么话?默克的命都是将军给得,如果没有将军,恐怕早在白石的时候我们就全被那些羌狗给杀了。”
“再者说,将军您不也经常告诫我们,军人的天职便是服从命令吗?”
“默克是军人,是咱们大乾的军人!无论将军您有任何命令,默克绝不废话。”
“好!”
拍了拍默克宽厚的肩膀,王翦欣慰道:“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此次,我打算调拨五十名精骑由你带领,你们的任务便是穿越羌人的阵线,然后直奔西羌。”
“记住,你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找到王爷,然后告诉他,若五天之内再不做出什么动作,那王翦便只能以身殉国。”
从王翦的话语中,默克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决然。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道:“请将军放心,默克一定完成任务!”
很快。
以默克为首的五十精骑便整装待发。
让王翦心情沉重的是,这五十名精骑,除了两名自愿的护卫之外,剩下的竟然全都是奴隶军。
当然这并不是说河关守军贪生怕死。
在赛选的时候,河关守军甚至比任何人都要积极,不过在长时间且高强度的防守作战下,他们身上皆带有不同程度的伤势不说,精力更是透支严重。
最终,王翦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些他一手带出来的奴隶军身上。
一阵沉闷的嘎吱声由关门响起。
不等关外的羌军有所反应,默克便一马当先,从关内冲了出去。
“兄弟们,散开,十人一组,给我冲!”
高举手中战刀,默克双眼如炬。
“杀!!”
身后骑兵依照军令,极快的分成五组队列,各自向着不同的方向发起冲锋,皆神情肃穆、视死如归。
自从李茂冉战死,河关便未曾开启过关门,更无守军从内杀出。
这突然的袭击,顿时就打了羌军一个措手不及,甚至惊动了正在假寐修养的左贤王。
“有五十多名骑兵从河关冲了出来,欲突破我军营地?”
听到这则消息,左贤王的眉头当即便蹙了起来,问道:“可曾拦截?”
传信的副将小心道:“大王,属下等人皆在休息,准备不及……”
察觉到左贤王脸色不对,副将忙改口道:“属下刚刚布防,现已成功拦截四支。”
“还有一支呢?”左贤王冷声道。
“余下一支……余下一支现已突破我部中军。”
“大王您请放心!”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副将磕头如捣蒜,颤声道:“属下已派骑兵拦截,且那支队伍在突围的时候也有多人受伤,绝不会让他们走脱了一人。”
听到这话,左贤王的脸色才好看了稍许。
他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