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
扬起手中马鞭,秦风指着前方站定的河关兵士,朗声斥问道:“既不造反,见本王为何不跪?”
冲出来的河关兵士又是一阵骚动。
李信咬牙出阵,大喝道:“我等不想与朝廷为敌,但也不愿受朝廷驱使。”
“王爷,您……回去吧。”
秦风淡漠的说道:“本王不走,你又当如何?”
“你!”
李信双眸血红,周身颤抖不止,咬牙怒视秦风道:“若王爷当真要逼迫我等,那我等……”
“杀了本王,然后背负一辈子的叛贼骂名,在阴暗的角落东躲西藏吗?”
被秦风的斥问打断,李信胸前好似破风闸,起伏不定。
他双拳紧攥,后牙槽都咬出了血,但却始终说不出那句话。
就在这时,秦风淡淡的说道:“本王知道,由始至终你们也未曾造反,未曾叛离我大乾。”
“你们,都是甘愿为我大乾戍边十载无悔,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
秦风的话,如平地惊雷,炸响在天地之间。
河关兵士们又是一阵骚乱,看向秦风的目光中少了几分仇恨,多了一丝悸动。
李信同样没想到秦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但他仍旧咬牙嘶吼道:“说得好听,你还不是为了诓骗我们,让我们全都北上去潼关支援?”
“潼关是我大乾的领土,难道陇西就不是吗?”
“在这里,同样生活着过百万的陇西父老、大乾子民!”
“难道,他们就比关中的那些人少为朝廷纳粮交税了吗?”
“你们凭什么就因为潼关危机,便要牺牲陇西百姓们?我们,就不是人了吗?”
声声斥问,与天地回荡,震耳欲聋。
河关兵士们本已被安抚下来的情绪,再度躁动,随时都可能上前将秦风撕扯成碎片。
王翦急坏了。
他正要策马上前护主,便听秦风开口道:“眼下魏国、匈奴围攻我大乾,阴山、潼关皆告急,唯有陇西、武关两地尚且稳定。”
“武关比邻汉中,那已属巴地,并无战事之忧,而陇西目前看来也算是稳定。”
“或许,朝廷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所以才决定让你们北上驰援。”
秦风的解释,并未起到什么效果,李信等人依旧激愤不已。
可紧接着,秦风便继续道:“不过,那只是朝廷的决定,而并非是本王的决定。”
“陇西距咸阳数百里之遥,父皇他并不清楚陇西目前的局势,但本王知道。”
“所以,本王此来,并非是让你们按照朝廷的旨意,驰援潼关,而是要你们留下,防备随时都可能暴乱的羌族!”
听到这话,李信人都傻了。
他揉着耳朵,不可置信的看向秦风,问道:“王爷,您刚刚说……”
并未理会李信,秦风对身后的王翦大喝道:“王翦!将田宇的人头拿来!”
王翦一个激灵,忙引马上前,将悬挂在马鞍上的人头拿起。
这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钦佩。
此前秦风杀了田宇,然后在进入河关镇大营之前,特意让他将人头割下来带好,王翦还不明其意。
但现在,王翦知道了。
果然。
当田宇的人头被王翦高高举起以后,包括李信在内,所有的河关兵士皆发出惊呼。
“现在,你们可信了?”
秦风淡淡的说了一句,并未等待李信等人的回复,便抬首对着他们的后方朗声道:“李将军,本王都来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肯一见吗?”
众人皆不由自主的扭头,只见李茂冉长叹一声,从军阵当中走出。
来到前列。
李茂冉眸光复杂的看了秦风一眼,单膝下跪,行军礼拱手叩拜道:“臣,李茂冉,叩见哀王,哀王千年。”
点了点头,秦风淡漠的说道:“李将军,本王从何关大营一路走来,见营内虽乱,张动、钦差等皆被将军所杀,但那些蓝田将士却大多只是受伤,或被就地捆绑。”
“由此,本王便已断定,将军并未如田宇等人所说那般,抗旨造反。”
“只是不知,将军为何要走道这一步?”
李茂冉怅然苦笑,羞愧的低头道:“臣,有罪!”
“王爷,臣之所以如此,只是因为在近期发现羌族活动频繁,且麾下斥候还发现了其左贤王的踪迹,为防意外,臣这才抗旨不尊,只求能守得一方安静。”
听到李茂冉已发现左贤王的踪迹,秦风双眼一亮,但他并未在此时深究,而是点头道:“说的不错,李将军你确实有罪。”
一句话,让本已缓和的气氛,又一次紧张起来。
李信连忙上前,持剑护住了李茂冉,眸光冰冷的看向秦风。
而那些河关兵士,也同样面有不善,仿若秦风再说些什么过分的话,他们随时都能为了李茂冉去拼命一般。
对此,秦风并不在乎。
他只是平淡的说道:“李将军最大的罪,便是不信任本王!”
“本王早在半月之前,便派人来传信,邀李将军一聚。”
“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