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吕如晦安抚,管家忙激动的说道:“老爷,老仆不是这个意思,老仆是担心……”
“担心有了那婚书,哀王便可借机成事?”
冷笑一声,吕如晦不屑的说道:“莫说当初先帝许给哀王的三份婚书中有两份都是逼着老夫、镇远侯认下,只说楚国那份,也是与楚之先帝所定。”
“今哀王失势,声名狼藉,楚国新君又如何能同意这门婚事?”
“更何况……就算楚国皇帝同意,咱们陛下也断然不会答应!”
说完,吕如晦又对管家吩咐道:“去,带几个人,将小姐抓回来。”
“她若不回来的话,就给老夫捆回来!”
“除此之外……那份婚书也带过去,当着小姐的面撕毁,老夫绝不认可这门婚事!”
说完以后,吕如晦便靠趟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可等可片刻后,他却始终没听到管家离去的脚步声。
睁眼一看,见管家还杵在原地,顿时不满的蹙眉道:“还有什么事吗?”
在吕如晦冷漠的斥问下,管家一阵头皮发麻,但他还是咬了咬牙,问道:“老爷,既然小姐心许哀王,那您为何不成全了她呢?”
“若哀王得您相助,料想恢复太子身份、继承大统也并非难事。”
几乎就在管家话音落地的同时,屋内的温度,便邹然降低了几分。
吕如晦虽未言语,但那冰冷的眸光,却让管家如坠深渊。
而随着时间的持续,书房内的空气也好似凝固,让人连呼吸都愈发艰难。
承受不住这如山般的压抑,管家噗通一声跪在低声,颤声道:“老爷,老仆只是关心小姐,别无他意。”
“你跟老夫多少年了?”
吕如晦答非所问的问道。
惶恐的管家不敢怠慢,忙道:“老仆自二十便跟随在您左右,算一算,应当有三十年了。”
“是三十一年。”
吕如晦长叹道:“这三十一载,你以书童的身份跟随老夫,从最初的孝廉、科举殿试、下方地方、返回中枢直至这十年的丞相,到是一日都未曾分开。”
管家跪地,神情惶恐,长叩不至。
吕如晦唏嘘道:“算一算,嬃儿也是你一手带大的,难免对她多有关心。”
“起来吧,老夫不怪你。”
“谢老爷。”管家哽咽起身。
深深的看了管家一眼,吕如晦话锋一转,语调严肃的问道:“你,当真不理解老夫为何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