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宗是个大麻烦,如果这个内鬼和他一条心,那可以先解决掉风月宗这个麻烦,再来考虑内鬼的问题;可从那个神秘人把碧云宗一起笼罩在死祭魔阵之中,就可以看出来,这个所谓的绝宗,看来没安什么好心。
杜绝钰这下可是提起了十分的警惕,正所谓外有风月大敌,内有绝宗卧底,攘外还是安内?
随着碧云宗有弟子戕害同门并自尽加强死祭魔阵,杜绝钰知道,目前这个情况,还是安内先吧。
只是那个元婴修士是不是绝宗在碧云宗安插下的唯一棋子?还是说这个元婴修士也只是一个丢出来的烟雾弹?杜绝钰没法确认,只是不过更加强了自己的戒备。
直到他自己遭遇了暗算,杜绝钰就明白,宗门里面果然还有坏人啊。
本来,杜绝钰手中也是有点压箱底的好宝贝,那种暗算他不是不能解了,但是为了能够引蛇出洞,杜绝钰决定“装死”。
最终,迟玉婷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杜绝钰真的没有想到,迟玉婷居然是这个卧底,霎时间,杜绝钰的眼里闪过了无数的过往。
少儿时,他,迟玉婷,兰荆霖,三人一起上山打鸟,下河摸鱼,一起修行偷懒,集体罚跪;青年时,情窦初开,却又恪守礼节;中年时,彼此相望,已经是心底月光;至今日,不仅情愫,更有胜似血缘的羁绊。
在杜绝钰的内心最深处,相较于迟玉婷,他甚至于更可以接受兰荆霖是这个卧底。
杜绝钰这微微一分神,一道阵纹突然在他脚下展开。
…
“师父,你看你看,我说了不是我监管不力吧。但凡是个卧底,那都喜欢混进来研究阵法,这可是打开一个宗门大门的最好方法。”荀况指着在那边打成一团的杜绝钰和迟玉婷说。
“闭嘴!”许修可不许荀况再说了。当初马魁…嗯,郭泽安的事情,其实荀况也是自责的,他的自责有九分都是因为他用人不察,剩下九十一分是因为他没有找到甩锅的借口,这下可算是给他找到了。
许修不再理絮絮叨叨的荀况,附身看了一眼才被抢回来的黎久。
黎久断手断脚,脏腑受损,这些都还不是大问题,最大的问题是黎久为啥突然发疯。
许修看了看手头所剩的点数,再看看黎久,得,只能先帮他取消掉癫狂的状态,至于濒死状态,这无所谓,风月宗的都习惯了。
取消了癫狂状态,再灌点特制小零食,随便从蔡蔡那里要来几根艾珂制作的激素针给黎久扎了,他终于醒了过来。
询问几句,就看黎久随手从腹部的伤口伸手进去,在里面掏了掏,摸出了一个铃铛。就是这个和掏口袋一样掏胃袋的动作,属实有点让人难绷。
“我娘的…我记得…”
许修从黎久手中拿起那个沾着血液和各种其他玩意的铃铛,先用灵力固定住了那个铃铛的铎舌,防止铃铛再响。
随后清理了一下铃铛,看到了它表面复杂的阵纹,一看就是个微型阵法。
虽然一下看不出这个阵法是什么用处,但是许修也有了一丝判断。
从刚才迟玉婷用这个铃铛让碧云宗发狂的情况来看,或许整个碧云宗已经被迟玉婷多年来暗中动手,设下了什么禁制。
而黎久的母亲是被碧云宗追杀,那么黎久的母亲很有可能是碧云宗的弟子,那么当年她窃取了这个铃铛,逃出去后,又复遭劫。
而黎久则是通过血脉,继承了这种禁制,所以铃铛一响,黎久自己也陷入了那种无意识的状态,可偏偏黎久移植了一身的妖兽血肉,体内还有大量的妖兽残魂在里面,一旦黎久失去了意识,这一身的妖兽血肉立刻凭借本能,开始造反,这就是黎久发狂的原因。
这边问清楚了黎久的情况,那边的杜绝钰和迟玉婷还在打着。
夏花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凑热闹,说:“哎,你们看出来没有,这个姓杜的,怎么扭扭捏捏的,出手都好像收着一点,你说该不是这两人当年有一腿吧?”
其他人并不想理吃瓜的夏花,看来这几个男人确实不太爱八卦…
不过夏花说得其实很对,杜绝钰本身的实力还是高于夏花的,可是他下意识的留了手,不知道是为了啥…
这旁人看得出,当事人岂会不知道?迟玉婷一招逼开了杜绝钰,稍微抽开了一点身形。然后看着杜绝钰,摇了摇头,说:“绝钰,你还是容易想太多啊,别猜了,我不是被人胁迫,也不是有什么苦衷,我从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来的。”
说到这里,迟玉婷的眼中露出一丝决然的神色。
“吾主至上,独断古今,舍我残躯,超脱而行!”
好家伙,这口号,一听就知道,是那种必须取缔的组织。
迟玉婷的周身经脉传来剧烈的疼痛,但是这一刻,她却有种解放的感觉。
来到碧云宗,太久太久了,已经久到她脑海里最深的记忆,似乎已经变成了那两个笨蛋的脸,变成了那有点酸涩的野果,变成了深夜里的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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