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您终于肯出手了吗?”宁清雪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丝毫不念及方才紫霄的出手相助,直接出言嘲讽道。
那雷霆魔物,此刻已幻化为等人大小,缓缓变换成紫霄原本示人的模样,轻轻叹息一声,声音中带着岁月沉淀的沧桑,“清雪丫头,咱们还真是久违了。”
宁清雪轻笑,那笑声里却不带丝毫暖意,“久违?前辈可真会说笑,不过月余之前,晚辈还特地拜访,只是那时前辈对晚辈避而不见罢了。”
紫霄闻言,眼神微闪,“那时你与陈最小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叫我如何出来与你相见。”
宁清雪闻言,脸上的笑意更甚,却透着刺骨的寒意,“那么,前辈可曾想过,若当年在那关键时刻,您能挺身而出,可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历史的车轮,或许就是因您当年的一念之差,而驶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紫霄一时语塞,由紫霄神雷组成的嘴角勉强扯出一抹明显的苦笑,那笑容中藏着无尽的无奈与苦涩,“丫头,你的言辞依旧锋利如剑,直戳人心。”
宁清雪冷笑,眼神中满是不屑,“还是比不得前辈您的铁石心肠,晚辈还以为,这次您依旧会选择冷眼旁观,任由事态发展而无动于衷呢。”
“丫头,你有所不知,我确有难言之隐。当年,并非我不出手相助,而是我因……束缚住了手脚。”紫霄轻叹,声音中透露出难以言喻的沉重。
宁清雪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前辈莫不是在讲笑话?您真觉得晚辈是三岁小孩,什么都不懂?以您的修为,谁能将您束缚?即便是现在的他,恐怕也非您一合之敌吧。”
紫霄沉默,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的无奈与自责显而易见。
宁清雪见状,非但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得寸进尺,步步紧逼,“当年前辈您高居神霄观祖师堂首位,享受着世代弟子的敬仰与供奉,却在神霄观遭逢大变时,选择袖手旁观。”
“虽然您不是罪魁祸首, 但是您可知,您的沉默,却间接导致了神霄观的覆灭!那份虚无缥缈的约定,当真还比不过神霄观数千年的香火情吗?!”
“既然当年您遵守了约定不插手世间之事,那为何如今,您却有突然打破这所谓的约定,现身于此?就让作为神霄观最后一人的我,也步入黄泉,与逝去的师父、师兄妹团聚不好吗?!”宁清雪话语如同寒冰利刃,一字一句,直指紫霄的心扉。
紫霄静静地听着,沉默良久,最终却只能化作一阵深深地叹息。
发泄过后,宁清雪的情绪如同湖面上的涟漪渐渐平息,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刚才的风暴从未发生,再次恢复了那清冷如月的气质。她缓缓伸出手,语气平淡:“把萧一命交给我。”
紫霄凝视着那双清澈却不容置疑的眼睛,内心挣扎片刻后,终是再次长长地叹了口气。他体内微光闪烁,紫霄吊坠缓缓自其体内浮出,随着他小心翼翼轻轻一引,一个双目紧闭,面容因为痛苦而极度扭曲,虚幻到极致的神魂,缓缓自吊坠中缓缓飘出,其虚幻得如同清晨的薄雾,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消散于无形。
宁清雪对待这份脆弱的神魂却显得异常果决,没有丝毫犹豫,她轻挥衣袖,口中吟唱着古老的咒语,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将萧一命的神魂温柔地包裹,缓缓牵引至碧血宝玉之中。
完成这一切后,她淡淡地瞥了紫霄一眼,语气清冷:“前辈,您是自己跟上,还是愿意变回吊坠的形态?”
紫霄闻言,并没有回答,反而忽然开口问道:“你......他……还能恢复吗?”
宁清雪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仿佛重新认识了眼前的这位前辈。“前辈,您这话,可真让我意外。”她轻笑道,“当年,您可不是这样对我说的。”
“人,总是会变的。而我,大概也能算得上是一个’人‘了吧。”紫霄苦笑,语气中满是感慨。
宁清雪轻笑出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扬了扬手中的碧血宝玉,“是因为他吗?”
紫霄闻言,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世间,嘴角微动,“是,也不是。”
宁清雪微微一怔,随即释然,不再理会其中深意,道:“前辈不说也罢,但在我的谋划尘埃落定之前,某些事情,还请前辈能守口如瓶。”
紫霄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忍不住再次问道:“你有把握能将他完全恢复吗?”
闻言,宁清雪的面色微沉,目光中闪过一丝忧虑:“此事难言。碧血宝玉虽为神物,能重塑肉身,但萧一命的神魂此刻犹如风中残烛,极不稳定。加之新生的肉身,乃后天再造,与先天之体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即便恢复,修为亦将大打折扣。至于未来修炼之路,更是布满了未知与变数。”
“更棘手的是,我窥探其丹田神魂深处,发现一缕剑气,看似细弱游丝,却极为诡异难缠,并且它与神魂已融为一体,根深蒂固,即便是碧血宝玉的神力,恐怕也难以将其彻底拔除。这剑气,将成为他日后修行路上的一大隐患。
说到这里,宁清雪的目光转向紫霄,“前辈见多识广,不妨说说,有何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