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天真到狱守都嗤笑了一声。
他负责看管这一区域的犯人,哪些人犯了什么罪基本还是记得。
这两人是新送进来的,跟局里最近跨省合作调查的拐卖案有关,早就被判了死刑,只有早点投胎的份。
而且,这两人犯的罪极重,他一直对他们都没有好脸色。
“闭嘴,禁止喧哗吵闹!”狱守沉下脸,一脚踢在铁门上,巨大的声响让程胜利瞬间噤声,面上划过怯意。
这几天在牢里他精神都快崩溃了,同一宿舍的都是死刑犯,有一个还是杀过人的。
每天阴沉着一张脸使唤他干这干那,还要给他用过的厕所打扫卫生。
一不愿意,他就鼓起一块块的肱二头肌威胁他,程胜利都已经被他偷偷打过好几次了。
跟狱守说过之后,程胜利拿不出证据,其他的人也不替他作证,反而被教训了让他不要惹是生非。
而那个杀人犯就被警告了两句,事情就过去了。
但迎接他的,是那人更为阴狠的报复!
许是都知道自己即将被枪决,死刑犯们内心的戾气都很重,脾气见长,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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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是其中被狠狠碾压羞辱的炮灰。
至于赵艳红,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她虽说不跟程胜利一个宿舍,而是跟对面的女犯人一起住,受的折磨一点不比程胜利少。
这段时间公安局里抓了不少人,牢房人员爆满,仅隔着一道铁栅栏的男女监狱时常有摩擦。
能被关到死刑犯房间的也都不是善茬,跟赵艳红那种雷声大雨点小的不一样。
里面好几个都是手上沾过血的。
关进来的当天,赵艳红就接受了迟来的社会教育,怂得跟条狗似的,跑前跑后给宿舍里的女老大献殷勤。
只可惜那个女老大虽说杀过人,但对于拐卖儿童这类事完全无法容忍,面对赵艳红的态度极其恶劣,不管她怎么求饶,都逃不过一顿毒打。
那女老大心眼子也多,挑的都是隐秘的地方,赵艳红也没那个脸脱衣服让狱守检查,只能挨了下来。
这夫妻俩就住在对门,隔着一道栅栏,每天看着对方鼻青脸肿地出来劳动,回去之后又被宿舍的老大当成牛马一样地使唤。
精神和肉体上都是一种折磨。
他们等待死刑的过程似乎比去死更为难熬...
两人麻木地在牢里待着,直到狱守突然过来喊他们。
他们像是绝处逢生了似的,幻想着不到最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毕竟,他们家鸿飞还在外面,万一...万一他找到了什么门路,能把他们都救出去呢?
狱守瞥了眼两间牢房冲到门口扒着盼望的人,笑容冰冷:“快点决定,要不要跟探监的人见面。”
他在这死刑犯里守了二十年,早就练就了一副钢铁之心。
对死刑犯的好脸,就是对受害者的侮辱。
这里面的人,没一个值得他同情的。
一旦对他们松懈,有可能受害的就是自己。
所以不论程胜利和赵艳红在牢里被欺负得多惨,只要没出人命,没闹到他面前,他一律当做活该!
程胜利和赵艳红两人似乎也是对他的态度摸清楚了,没敢在他的面前放肆。
“见,我们见!”程胜利堆着笑连连点头,赵艳红也如蒙大赦地答应下来。
只要让她别在牢房里继续待了,去哪儿都行!
狱守瞥他一眼,开了门,身后两个公安便上前给他带上手铐架了出来。
赵艳红那边也是如此,两人被押着到了探监室。
几平米的小单间中,只有一个窗户和门,里面放了一张长桌,两条宽板凳。
程家父子三人便坐在那里,公安一开门便齐刷刷地抬头盯了过去。
程胜利走在前面,一个照面就被三人恨不得剐他一层皮下来的男人给吓软了腿。
在宿舍黑老大的淫威下,他的胆子早就变得脆弱不堪,一有风吹草动便开始应激。
“老程,你咋了?”赵艳红上去扶他,却扯到身上的淤肿,疼得哎哟叫唤。
程修杰痞笑一声,对他们的现状倒是挺满意。
为了防止两人半路溜走,还好声好气地走过去把人扶起来带到了座位上。
门口的公安尽职尽责把人送到,解了手铐之后在旁边守着。
程胜利被程修杰强行拽着拖到了桌子边,手腕差点被捏碎了!
他脸色惨白,惊恐地看向这模样相似的父子三人,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我不要见你们,我申请回去!我要回去!”
这三人是绝对不可能救他们的,说不定还是专门来折磨他的!
赵艳红看清了对面的程家父子,也跟着嚷嚷要回去。
守在门口的公安不耐地皱了皱眉,正要取出手铐,就听程修杰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么急着走,看来是不想知道你们儿子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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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动作瞬间僵住,脸色难看地转了回来,“你...你把我们家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