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元顶着满身的臭味提前回了知青院，脸上说不出的阴沉。
他就不明白了，程修杰为什么对他的恶意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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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在村里名声不好了，可自己好声好气地去奉承他，他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还把他的脸狠狠在地上摩擦，实在可恨！
陈俊元发誓，等他回了城，走上正途，一定要把程家举报了，能教出这么没素质的儿子，想必家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梁菲有陈俊元帮着干活，现在都能提前一点回来。
看到他沉着脸进了院子，身上还沾着褐黄色的不明物体，那味道隔着三丈远都闻得到。
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方才在地里，她是亲眼见着陈俊元往程修杰那边跑的，自从看透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她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瞬间想到了他的目的。
此时见他一身狼狈，肯定是没能如愿，还被人羞辱了一顿，心里就止不住地想笑。
只要能让陈俊元过得不好，她就高兴。
陈俊元走进去清理裤子，敏感地听到一声嘲笑，立刻阴沉沉地看了过去。
只要没有其他人，他在梁菲面前早就懒得装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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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别以为鱼死网破诬陷了我，你就能过上好日子。”
那些钱到了他手里，是绝对不可能给她的。
帮她干的那些活也顶多让她不至于饿死，曾经的白面，麦乳精，她也没本事再吃。
一朝身份转变，她比村里姑娘还不如，有什么脸看他笑话？
梁菲冷冷看着他，道：“指望你给我干活过上好日子，我还没那么傻。”
现在她的思想彻底变了。
像陈俊元这种身无二两肉的男人根本没有用，干活也不行，连他自己都难以养活，跟他在一起没前途。
倒不如像程徽月那样找个身强力壮的，起码种庄稼也饿不死她。
当然，她也不会因为这个就随便嫁给一个乡下糙汉子。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跟霍砚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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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俊元听了这话眼角一耷拉，怒火更盛。
没有哪个男人听得惯这种话。
更何况还是一个曾经对自己有过心意的女人。
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轻视和鄙夷，陈俊元咬紧了牙，盯了她一会儿，忽而讥笑一声：“呵，现在你倒是看不上我了，怎么，是有更好的勾引人选了吗？”
“也是，你爸在牢里指不定这辈子都出不来了，早点给自己找好后路，也是情理之中。”
他看着梁菲越来越难看的脸，松快了一点，勾起唇继续道：“只是千万可别像以前那样当着村里人的面献殷勤了，不仅丢脸，还显得你很廉价，别人看只会觉得你轻浮，不像我，好歹维护了你的自尊心。”
梁菲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红着眼瞪他。
她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他当作斯文温润的好人！
...
程修杰在教训了一顿陈俊元之后，很快就把活干完了，拎着东西就往程徽月的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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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砚行正在帮她干活。
程徽月见俩人比谁干的快比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分开了就让霍砚行慢慢来，于是在程修杰过来的时候，地里还没干完。
“啧，你怎么这么慢呐。”程修杰扬着眉刺了一句。
霍砚行幽幽瞥过来，半是炫耀道：“有人心疼我做快了太累，可不就慢下来了。”
程修杰：“...”
程修杰不想和他说话，也不讲究地一屁股坐到田埂上，等他的时候顺便和程徽月多呆一会儿。
就这么撑着下巴，等了一阵。
那边程徽月就拿上保温杯，走过去给霍砚行喝水。
两人之间的动作娴熟，仿佛已经做了无数遍，对视的时候，相互都是自然而然的亲近。
这几天程修杰也看了不少次了，可每回见着心上就仿佛被剜了一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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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自己种的白菜，离家几年，回来就发现它已经被隔壁老王给摘了，还是长腿自个跑过去的...
心酸但无可奈何。
因为那虽然是自家的白菜，但没给它浇过水，没施过肥，回来人家都不认识他。
“唉...”程修杰叹了口气，思绪慢慢飘到了程家养父母的身上。
他已经托人去搜集了他们的信息，只要有线索了，他便会动身亲自去查。
快的话，就这几天了。
等他走了，不知道妹妹会不会想一想他？
程修杰出神地想着事，冬日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