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千娇万宠地养大她。
下乡之前,她从来就没做过什么家务活,更别提种庄稼。
可是如今她不仅要种地,还要靠这个吃饭...
想到知青院那些人天天野菜馍馍玉米糊的伙食,她鼻头就酸涩得不行。
“怎么办啊,俊元哥,我以后只能靠你了...”梁菲哭着,越发觉得委屈。
陈俊元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半点没有再安慰她的意思。
什么叫只能靠他?
这蠢货还真的想赖上他啊?
她爸都被抓了,他回城也指望不上她,那他还有什么应付她的必要?
他漠然地扫了她一眼,见她哭得鼻涕都出来了,嫌恶地拧起眉。
“行了,这里这么多人呢,回知青院再说吧。”
梁菲被他冷漠额语气吓得一怔,呆呆地望着他。
然而陈俊元甩下这一句话,已经转身自顾离开了。
“俊元哥?”梁菲不懂为什么方才还跟她浓情蜜意的人转眼就变得这么冷冰冰的。
小跑了几步追上他,看着他丝毫不顾及自己背影,心尖难受得泛着苦涩。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不敢叫住他了...
梁菲唇色煞白地跟他走了一段,鼓起勇气凑了上去,讨好地挤出笑容:“俊元哥,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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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爸被抓了?
那她回城的事儿咋办?
...不对,她爸怎么能被抓呢?他那么老实地上班为厂子做打算,怎么可能贪污受贿!
梁菲脑子一片混沌,各种纷乱的杂绪搅成一团,理不出头。
但有一点她格外清楚——她回不去了。
这辈子怕是要烂在乡下。
“...”
“...梁知青,梁知青!你咋了?”谭国栋心疼地捡起电话听筒,吹了吹上面的灰,确定没坏才放下心,但转头看梁菲脸色不大好,就喊了几句。
梁菲回过神,没有理会他,蓦地夺过电话听筒就大声问道:“刘妈,我爸现在怎么样了?”
“刘妈?”
“...”
电话里只有嘟嘟的忙音。
梁菲白着脸挂掉电话,又重新打了过去,这一次,没有人接了。
谭国栋拧着眉看她这么糟蹋村里唯一一部电话,想上手抢过来吧也不太好,就紧张地盯着她,准备随时抢救。
梁菲等了好久,反反复复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有人接,这才死心地放了回去。
谭国栋连忙把电话放在办公桌上,板着脸道:“梁知青,打电话四分钱,这里不赊账哈。”
“...”梁菲摸了摸衣兜,僵着脸道:“我现在没带钱...”
谭国栋国字脸黑了下来,“那你现在赶紧回去拿,这是队里的公共用品,账面对不上的话,我只能从你的工分里扣的。”
梁菲脸色白了又红,丢下一句“那你就扣我工分吧!”就走了。
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确认。
回到知青院,梁菲一脸着急地把陈俊元叫了出来。
“怎么办呐,俊元哥,我爸出事儿了!”
陈俊元眉头拧了拧,沉声道:“...出了什么事?”
看她的样子,他回城的上工农兵大学的事儿不会又黄了吧。
“我刚才给家里打电话,但是家里的阿姨说我爸被抓了...我还没多问她就挂了,现在电话没人接,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梁菲焦躁地咬着下唇:“俊元哥,我好心慌啊,你陪我到镇上去问问吧,我想找我大伯打听一下...”
她白着脸,把事情都说了一遍,满心对陈俊元都是依赖,毫无防备。
而陈俊元听完之后心沉到谷底,心情十分不美妙。
他徐徐图了这么久,花费那么多心思在这个蠢货身上,不就是为了他爸的关系可以让他提前回城吗?
结果临门一脚,他爸被抓了?
那他岂不是白费心思?
陈俊元眼色微冷,瞬时想了许多事情,缓缓开口:“好,先去镇上打听一下。”
毕竟是京都的事儿,村里消息不灵通,或许哪里有误会也说不定。
梁菲一心担忧她爸,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有些冷淡。
两人同行来到双水镇,梁菲直奔供销社的电话台。
知道她爸出事,她不敢再在二大队办公室打电话,因为谭国栋一直盯着她,生怕她把电话弄坏了,她只能到镇上来。
刚好这里也没有人认识她,就算真的被人听到什么,也不知道她是谁。
梁菲交了钱,拨通电话,响了三声,那边就有人接了。
“喂?是大伯吗,我是梁菲...”
...
供销社里人多,陈俊元跟梁菲隔了几步的距离,他听不清那头在说什么,不过看她的表情似乎情况不太好。
他垂下眼,余光忽然瞥见柜台上摊着一份报纸,上面的‘京都最大关系网落马’几字很是鲜明。
陈俊元联想到梁菲她爸的事情,就多看了几眼。
结果在这期报刊的角落找到了梁菲她爸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