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行是到镇上来卖收音机的。
前两天修好之后找到了买家,约好今天收货。
他前脚刚交易完,后脚就瞥见巷口一个七十左右打扮怪异的的大娘在卖鸡蛋。
心中升起一股说不出的违和感。
出了上百次任务的警惕心让他立刻找个隐蔽处观察起来。
然后他就发现这个大娘虽然外表上看起来年纪很大,但一些细枝末节处却与年龄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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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越看她的五官,越觉得长得像某个他以为很乖的小知青...
“...”
这下他彻底不走了,干脆跟在她身后继续看。
没过一会儿,一群公安就突然搞了袭击,黑市里的人四散而逃。
而他一直怀疑的怪异大娘一改蹒跚颤颤的脚步,一眨眼就蹿出去老远,可以说是健步如飞!
“...”
他迈步追了上去,本想开口提醒前面是死胡同,结果还没出声,她就蹬蹬两步从墙边翻了过去!
“...”这要不是小知青他就把眼睛挖出来!
霍砚行绷着脸跟上去,伸手捞住还想继续跑的人,一个没注意就被她咬了一口。
嘶——牙还挺尖!
“你还真是不听话啊...”他凶巴巴地瞪着她。
程徽月松了嘴,才发现男人的手掌已经出血了。
她心虚了一秒,又瞪了回去:“你是谁啊?我凭什么听你的话?”
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人,一见面就是这种尴尬的处境,简直不要太巧!
霍砚行垂眸盯着她脸上逼真的妆容,碾了碾指尖的粉末,“你妆花了。”
“...不会吧?”这个牌子的化妆品这么容易花吗?
程徽月赶紧掏出小镜子查看,老年妆要是晕妆会很丑的!
她对着镜子仔细照了照,看到只是掉了些粉才放下心。
不过...“我扮成这个样子你都能认出来?”他的眼睛是x光吗?
见她一脸不服气,霍砚行勾了勾唇:“你的眼睛,太干净了,还有耳垂、手腕,一动就会露出来,皮肤绝对不是老大娘该有的状态。”
程徽月沉默了。
她还觉得自己装得很像来着。
她抬起头,瞥见男人面容上泄露出来的丝丝得意,坏心顿起,故意道:“哦~懂了!下次我会改进的!感谢你的建议!”
“下次?你还想来?”
霍砚行皱起眉头:“到底是什么事非要在黑市办?找我帮忙不行吗?”
他知道小知青跟莫老大的交易赚的钱已经足够,完全没必要再冒险做别的,她卖鸡蛋应该只是一种伪装。
程徽月听他的语气,越发觉得这个男人别扭,既关心她又逃离她,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你又不是我对象,我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找你。”她斜着眼睨他,“想管我?那就跟我处对象啊。”
霍砚行一噎,抿唇别过脸:“你给我妹妹做药膳,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的。”
又避开了她的问题!
程徽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踢了他一脚:“死木头,憋死你得了!”
她气冲冲地一甩头,走出去老远,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气冲冲地倒了回来扔给他一样东西,“自己贴上!”
说完,蹬蹬蹬地离开了。
留下霍砚行一人看着手里的几张创口贴静静站了很久,嘴角怎么都放不下来。
她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善良、机智、果敢、古灵精怪,还说要跟他处对象...
如果不是因为小知青只喜欢他的身体,他恐怕就控制不住自己要答应了吧。
但,一时亲密关系是满足不了他的,一旦沾上,他可能会戒不掉那种‘上瘾’的感觉,等到她回城离开,他会疯掉的。
小知青年纪还小,错把对皮囊的喜欢看得太重,要是日后发现自己其实没那么好,她一定会对自己很失望的。
光是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已经受不了。
所以,不如从未得到过,互相都少受折磨...
回村后,霍砚行照常上山下套,拎回来两只兔子,走到水槽边熟练剥皮去内脏。
在旁边喂鸡的霍砚青见了,凑上来观摩。
他一向以男子汉自称,并试图长成像大哥一样靠谱的成年人,因此平时事事都要学霍砚行,宰鸡杀兔剖鱼,他虽然怕,但还是逼着自己尝试。
蹲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后,霍砚青蓦地问道:“大哥,你手怎么受伤了?”
他大哥也就是当年杀野猪的时候流了点血,去山上打猎可是从来没受过伤的!
霍砚行看了眼手掌上的牙印,淡声道:“哦,被兔子咬了。”
霍砚青瞪大了眼:“什么兔子这么凶,连大哥都敢咬!”
霍砚行眸光微闪,轻笑道:“是挺凶的。”
霍砚青眼神一变,敬佩地望向他手里已经扒皮洗净的兔肉。
这么厉害的兔子,吃起来一定很香吧!
...
程徽月出了黑市,找无人的地方把妆卸干净,才踩着自行车回知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