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阵哗然。
牛娇娇的话显然让程徽月更可信了,她都说了,还有好几个证人呢!
而且堵人的不只罗宝成一个人,七八个大小伙子中午不赶紧回家,在路上跟知青拉拉扯扯,不是耍流氓是啥?
“胡春霞啊,亏我还跟你是邻居帮你说话来着,你瞧瞧你做的这是什么事儿!”
“平时不把自己儿子管好,被人教训了才知道出来讨公道,几十岁的人了,丢不丢人呐!”
“你儿子都十八九岁了,别到时候做出啥事儿来败坏咱们村的名声。”
“就是,我儿子还没娶媳妇呢,这要传出流氓村的名号,他可咋办?”
众人态度一变,纷纷又把矛头对准了她,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胡春霞淹死。
胡春霞现在可算是恨死牛娇娇了。
之前就是她哭哭啼啼跟着牛二花上门要说法,完了之后她被自家男人好一顿臭骂。
跟她妈一样的骚-浪-贱-货!怎么跟苍蝇一样哪都有她!
她就该让她儿子把她娶了,睡完之后再踹掉!看她破了身子还怎么嫁人!
胡春霞面色阴沉可怖,耳朵里全是他们谴责自己的骂声,激得眼珠子都冒出了红血丝。
她蹭一下跳起来,两只脏兮兮的手朝牛娇娇掐过去,“你个杀千刀的小贱人!我让你说...”
那阴毒的表情吓坏了牛娇娇,她转身想跑,脚下却突然扭了一下整个人就摔在地上。
胡春霞咧开一个笑容,表情更狰狞了。
程徽月离胡春霞最近,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看她伤人,一把揪住她的领子往后拽。
高领的布料卡着脖子一紧,胡春霞立时涨红了脸。
她转过头,看到程徽月,心中愤怒越旺!
都是这个贱人,要不是因为她,她儿子根本不会出事,她也不会被人戳脊梁骨!
都是她的错!
“我掐死你!”她转身又朝着程徽月扑过去。
两人距离太近,程徽月躲避不及,倒真让她划到了脖子。
一条血痕立马出现在白皙纤长的脖颈上。
程徽月沉下脸,面如寒霜,反锁了两条胳膊就制住她。
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她不好下狠手,不然她有个什么伤口她就成过错方了。
胡春霞常年干活,身体又壮,力气比一般人都大,拼命挣扎起来,她一个人还有点按不住。
正锁着眉,回过神的牛娇娇跑了过来,“程知青,我来帮你!”
两人上手,胡春霞就是再多的力气也挣不脱了,趴在地上呼哧喘气。
这几息之间说短不短,旁边看热闹的人竟没有一个来帮忙,全都干站着看戏,半点不想沾上事儿。
...
田垄上,休息了一个中午的罗宝成已经不疼了,没精打采地翻着地。
这时,一个满脸兴奋的婶子从路上跑过来:“罗宝成,你妈跟人打起来了,你不去看看?”
罗宝成皱了皱眉,满不在乎道:“有什么好看的!”
他妈十天半个月要跟人吵一回,打个架也不是啥大事儿。
那婶子看他这幅态度,表情变得鄙夷:“啧啧啧,你妈还生怕你伤了子孙根娶不了媳妇,跟人程知青耍无赖呢,你这当儿子的居然一点都不关心?”
“...你说啥?!”罗宝成猛然提高了声音。
发现周围的人探究的目光投过来,他脸一黑,扔下锄头几步走到婶子面前。
“我妈在哪?”
“就在西边撒玉米种子的那块地。”
听完,罗宝成脸色难看地走了。
那气冲冲的架势让婶子都快以为他不是去帮他妈,而是要去打他妈了。
罗家的母子俩真有意思。
婶子扯了扯嘴角,乐呵呵地跟了上去。
人走后,霍砚行收回远眺的视线,眉目冷凝。
“别干了,你去把谭队长叫来。”他跟肖庆说完,大步向玉米地去了。
肖庆愣了一下,望着霍砚行离开的背影反应了三秒,一拍脑门。
诶!还真让他给猜对了!程知青绝对就是霍哥的小青梅啊!
一听人家有事,工分都不要了!
肖庆撒开锄头,半点不敢等,往二大队的办公室跑。
才得了霍哥的五百块,给他爷买完药膏还剩了四百多呢,下午的工分不要就不要了吧,哪有霍哥的小青梅重要?
玉米地里,胡春霞跟刀板上的鱼一样,跳了半天终于没力气了。
程徽月松了手,立马拉着牛娇娇退出几丈远。
胡春霞仍旧不死心呐,瘫坐在地上耍横:“你个...小贱人!你打了我...就得赔钱!我...告诉你,还有我儿子的...医药费,你全都得赔给我!”
她头发扯得像鸡窝,衣襟凌乱,气都快喘不上了,还不忘膈应程徽月。
今天这一趟,胡春霞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她不甘心得要命。
非得要从程徽月身上扒下一层皮来才行,人和钱她总得要一个吧,不然她以后在村里就是个笑话!
“妈!你在这儿干什么?”
胡春霞听到熟悉的声音,一回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