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事。
胡春霞喉咙一哽,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我...我这是作为群众监督下乡知青的行为作风!”她梗着脖子反驳。
“哪条规定说明了下乡知青需要被监督的?”
程徽月眼神凌厉:“婶子说话还是小心点,我们是来支援建设的,不是来劳改的,你这样我可是要举报你挑唆人心,破坏人民大团结的!”
胡春霞被唬得脸一白,瞬间气势弱了下来,“你少乱说,我可没有破坏啥人民团结!”
程徽月见她开始忌惮,也不再咄咄逼人,转而勾起一抹笑。
“我相信婶子不是那样的人,可有时候不经头脑的话说的多了,指不定哪天就祸从口出,我劝婶子说话前还是多想想,有些话说了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不是吗?”
“况且,比我衣服还紧身、还暴露的县城里大有人在,更别说海城、港城那些大的城市。女性出门打扮得漂亮点,是社会进步的标志之一。”
“现在已经是新时代,婶子不常出门不了解可以原谅,不过可别再把旧时代的那套搬出来说话了,容易挨批斗。”
“...”
胡春霞不懂为什么这个程知青只是上下嘴皮一碰,她就要挨批斗了。
但听她这么一大通话,她知道,这小妮子有点厉害,她对付不了。
而且她笑起来说话的时候,她后脊梁骨都是麻的,邪性得很。
她脸色难看地坐回了小板凳上,心里都快把她的小人扎成筛子了。
牙尖嘴利的小蹄子,她就不信等不到她犯错误!
牛二婶一眼就看出胡春霞想捡软柿子捏,随即撇了撇嘴,目露鄙视。
程知青她是知道的,长得娇娇软软,细皮嫩肉的,笑起来还有梨涡。
不过她跟消极怠工的知青不一样,干活积极,第一天上工开荒就把手磨出水泡,可人家没喊一声疼,倒是替身边的知青着急。
是个单纯心软的好姑娘。
上工这几天,她对程徽月印象不错,没闹事,不喊累,还对她们和和气气的笑脸相迎。
联想到她家里重男轻女的爹妈,牛二婶不禁对她多了几分心疼。
年纪轻轻一个人被逼着下乡到这穷疙瘩,穿件好看的衣服也要被人泼脏水,实在可怜,几句话的功夫,她怎么也得帮衬几分。
思及此,牛二婶开口道:“胡春霞,照你这么说,你儿子啥错也没有了?”
“他能有啥错?他一个从小就听话孝顺的好孩子,要不是因为那些故意卖弄,不知检点的贱蹄子,他的心思能歪?她们穿的要是正经衣服,走路别摇来晃去的,我儿子也不会看她!”
说来说去,胡春霞就是不承认自家儿子有错,并把黑锅全都扣到了程徽月头上。
牛二婶哂笑一声:“哟,人家没露屁股没露胸的,也能被你说成是不正经,那你再等个几个月千万把箱子里的短袖裤衩给收好了,别穿出来勾引人。”
“你可是结了婚生过娃的,再早几年穿得那么不正经,出来被人摸了看了,可是要浸猪笼的!”
周围跟牛二婶要好的妇人也跟着开涮:“也就是现在不兴那些旧思想了,不然胡春霞可要惨了,你们还记得不?去年下河摸鱼她一屁股坐下去半个身子都湿了,好多老少爷们都看见了!”
“是啊,她还好意思说别人呢,咱们天天下地翻土,上山割草的,哪个不撅屁股抬腿的,就她在这上纲上线!”
“嗐,你们还不清楚她?一扯到她儿子就跟那个护犊子的老母鸡一样,见人就乱啄!”
胡春霞快气炸了,她嫁到上岭村三十多年,可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当面下过脸子。
一句接一句的,扎得她眼皮子突突地跳。
“我骂我的,有你们什么事儿啊?”她大声嚷了起来,扁长的细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一个个跳脚怼我,怎么滴,你们家女儿也都被人占便宜了?”
话音一落,刚才挤兑她的婶子们霎时间安静下来。
胡春霞这是用女孩名声威胁她们呢,要是再跟她对着干,就等于承认自己孩子被人占了便宜。
剁猪草的人虽说都是自己村子的,但谁能保证每个人都不会出去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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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里面还有胡春霞这张大嘴巴。
她们噤了声,但看向她的眼神都很冷。
今天这事一过,她们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程徽月看完这场闹剧,内心还有点感慨。
牛二婶人是真好啊,她们也就说过几句话的交情,关键时候还帮她仗义执言。
其余几位婶子也是,虽然不认识,但能看出她们对自己的女儿很爱护。
光是站在旁边听一听,她都能感受到她们身上母性的光辉。
两世为人都没有感受过的情感,在这小小的土坝上在她面前尽展无遗。
程徽与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忽然有些羡慕。
沈亚兰一直注意着程徽月的神态,见她情绪有些不对,还以为是被胡大妈乱嚼的舌根影响到了。
正绞尽脑汁想怎么安慰她呢,就听到程徽月问她:“亚兰,你知道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