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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舍友,真的是一位很勇敢的人呢。
剁猪食的地方,堆满了红薯藤和猪草,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全部剁碎,然后混合着米糠熬,煮熟之后再给猪喂食。
这活干着不累,但搬个小板凳坐下一剁就是好几个小时,比较费手。
她们在坝上剁了一会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婶子们闲不住嘴,就开始摆家常。
从谁家的女儿到了年龄该出嫁了,到队里哪天生猪崽了,啥话都唠。
话过三巡,有人忍不住了,“你说现在的姑娘哈,真是越来越没脸没皮,上工打扮成那样做什么,勾得村里的后生还怎么做事?”
胡大妈身边的婶子们手上不停,眼神却隐晦地往程徽月瞥过去。
她衣服倒是啥都没露,就是太紧了,身上的弧度一眼就能看清,细腰长腿的,确实浪荡!
“我看她呀,就是干不下来活,想钓个免费的苦力帮她赚工分。”
“人家年轻漂亮,有这个本事啊,你刚才没看找那些大小伙子眼睛都快黏在她身上了!”
“真是不要脸,这些城里来的知青一个比一个大胆,家里是没人管了吗?”
胡大妈撇撇嘴:“我劝你们回去把自家儿子看紧了,我儿子要是帮这么一个狐媚子干活,我能把他腿打断!”
竹篓里的东西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是什么。
但程徽月还是心头一甜。
重逢后,霍砚行第一次给她送礼物了!她的追夫计划,距离成功指日可待!
她心底振奋,眸子都亮了不少,“可以打开看看吗?”
语气中的喜悦不加掩饰,霍砚行感觉自己胸口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在她的目光中,他猛然升起一阵悔意。
为什么里面不是一束鲜花呢?
一块血淋淋的牛肉好像有点拿不出手。
她不会失望吧?
“等你回去再打开吧,只是上次的野牛肉,我给你留了一块里脊。”他绷着脸,声音中不易察觉地透露出一丝紧张。
程徽月没注意到这些,表情未见失望,满心满眼的喜欢:“谢谢~”
里脊可是牛身上最嫩的肉了,他没有拿到黑市上卖钱,而是留给了她,说明他对自己并不是无动于衷的。
她了解霍砚行,知道他可不是会随便送异性东西的性格。
她翘起唇角正准备伸手接过,霍砚行又把竹篓收了回去,“太重了,还是我先帮你拿着吧,等下工了再一起送到知青点。”
程徽月可惜地点点头,“好吧。”她还想偷偷打开看一下呢。
霍砚行看到她的表情,不禁失笑,他就知道小知青没那么听话。
还好他收了回来,不然藏在里面的东西就要被提前发现了。
“时间不早了,你该上工了。”
“嗯,那下工见!”程徽月挥了挥手,转身走出几步,却蓦地想起什么,又回过头,“对了,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男人似乎没料到她会回头,眸中的缱绻贪恋还未收回,挺拔高大的身躯生根般地伫立原地,始终面朝着她的背影。
在她探究的眼神望过来时,那些晦暗莫名的情绪刹那间便消退了。
“你说。”低沉磁性的嗓音听不出与方才有什么分别。
程徽月几乎以为自己幻视了,她眨眨眼,仔细端详,仍是没看出什么。
她没再深究,转而牵起唇角:“霍砚行,我今天看起来怎么样?”
少女的笑容如栀子花般绽开,清甜可人,晨初的金辉穿透薄雾,打在她白皙美好的面庞上,细小的绒毛仿佛也镀了一层光。
霍砚行怔怔地望着她巧笑妍兮的模样,胸膛跳动的某个地方好似也如她的梨涡一般随之塌陷了。
他自认为不是没有自制力的人,但在小知青这里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击溃防线,攻城掠地。
原因无它,一个让他怦然心动的姑娘如此柔软却强势,羞怯却直白的示好,再给他十年修炼,他也拒绝不了。
他想,应该送她鲜花的,而不是带血的生肉。
但生肉已经送出去了,就像他的手这辈子只能握锄头。
折下的是庄稼,不是春花。
霍砚行滚了滚喉结,喉咙却酸胀得发不出声音。
没有流出的眼泪像是倒流回了身体里,灌溉着那株野蛮生长的枝芽。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甜蜜与苦涩原来可以同时存在。
“很漂亮...”他哽咽地吐出了几个字,音色嘶哑得有些颤抖。
但传到程徽月耳边就成了低低的呢喃。
她脸上笑意加深,轻快地回了句:“那就好,等会见!”
虽然她本意是想让他评价一下这身衣服如何,但收到对本人的赞美她只会更高兴。
她带着满面的愉悦,哼着小调慢慢往上工地走。
高高束起的马尾发尖在后颈处一勾一勾的,似乎把他的魂也勾走了。
久久的,男人停在山野间,任水汽打湿衣襟。
...
上工后,程徽月跟沈亚兰等人汇合,今天她们被分配去剁猪食。
一路上,她穿着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