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梅充耳不闻,继续施加砝码,梁菲虽然也对她自作主张不耐烦,但能压过程徽月,让她吃几口肉还是划算的。
牧江站在那,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可能好心办了坏事,让程知青自己解决的话,或许根本不需要投票。
只要揍梁知青一顿就好...
思及此,他歉疚地望了过去。
程徽月给他一个安心的笑,走到沈亚兰面前,只说了一句:“我做饭挺好吃的,以后咱俩可以搭伙。”
闻言,沈亚兰眼神一亮,“那我选你!”
程徽月会心一笑,深藏玄机。
前一世在知青点每次轮到她做饭的时候,沈亚兰眼睛都会放光,比平时吃的更多些。
想必她后来帮她解开心结也是看在饭菜的份上。
床位归属定了,皆大欢喜,除了梁菲和王晓梅。
梁菲一败涂地,她更气的是自己被乡巴佬比下去。
王晓梅则是不理解,做饭好吃又怎么样,像程徽月那么抠的人难道还会天天给沈亚兰吃肉吗?
但很快,她就打脸了。
程徽月为了感谢沈亚兰,再悄咪咪跟她拉近关系,当场就打开面粉口袋做起葱油面。
油炸小葱飘着勾人的香味,引得众人连吞口水。
程徽月还借着帆布包取出‘从家里带来的’腊肠,蒸熟后用油酥了一遍,鲜香麻辣,馋得刚吃饱的知青们又眼巴巴地望过来。
梁菲正照着小圆镜涂雪花膏,上岭村地理位置偏北,坐拖拉机的时候那凛风刮得脸生疼,一开始脸都僵着没发现,等坐下来休息了她才看到颧骨上的干裂。
她从小都是在家有暖炉,出门有汽车,哪里受过这种罪,不禁更对这破地方有怨念。
尤其是在听到程徽月冷冰冰的命令之后,她胸口的火更是蹭一下就上来了,“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她没有压低声音,外面生火做饭的知青听的一清二楚,不约而同把视线投向屋内。
程徽月气笑了:“私自扔掉我的东西,霸占我收拾的床位,还高高在上的搞阶级对立,你脸皮可真厚啊!”
“你少污蔑我了!我什么时候搞阶级对立了?”她怒道。
程徽月面露嘲讽:“梁大小姐是什么身份呐,我一个小小知青怎么敢污蔑你?”
“不过现在都是新中国了,伟人都说人人平等,梁大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不仅瞧不上工农成分,还在插队点搞霸权主义?”
“我...我根本没有!”啪啪被扣了几顶帽子,梁菲气急败坏,一下就慌了,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张口就胡乱解释:“你们别听她的!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是她想来抢我的床位我才那么说的!”
宿舍门是开着的,这下已经站了好几个知青,王晓梅就站在最前面乐呵呵看戏,嘴里还磕着南瓜子。
“你的床位?”程徽月讽刺的笑容拉大,“这张床明明是我擦干净的,怎么就变成你的了?”
梁菲振振有词:“就是我擦干净的!用了好几桶水呢!”
她料定程徽月无凭无据才敢这么理直气壮,因为她收拾的时候知青点的人都去上工了,根本没人看到!
程徽月看她装得煞有其事,冷哼道:“你打了那口井里的水?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打上来的。”她指着院子角落那口井。
梁菲轻瞥了一眼,“把桶扔下去,再把绳子摇上来啊,你问的什么蠢问题?”以为她是那么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吗?
她不屑地睨着程徽月:“没话说了吧?该给我道歉了吧!”
程徽月满脸冷漠,没应声。
这时,门口一位男知青小声道:“那口井不是早就枯了吗,哪来的水?难道今天出水了?”
另一人回道:“不可能,我刚回来还瞅了眼,只有两只癞蛤蟆。”
“噗,你没事看那口井干啥?”
“看会不会有奇迹发生啊。”
“...”
两人的交谈并没有刻意避着人,而且知青们都知道那口井没水,平时洗衣做饭知青们用的是厨房旁边的压水井。
但凡梁菲走到水井前看过,都能发现井里没水,可她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说明她的那些话全是在撒谎!
一时间,门外的知青们看向她的视线有复杂、有鄙夷。
梁菲咬着下唇,脸色由白转红,神色变幻煞是精彩,到最后满脸怒容地瞪着程徽月:“你诈我?”
程徽月轻扯唇角:“是又如何?赶紧把床还回来,没让你把我的床单洗干净已经是底线了。”
她脸色难看地站在那,就是不动。
王晓梅见此脑子里灵光一闪:要是她现在替梁菲说话,那以后岂不是要啥她都会给?
已经预想到能天天吃肉的王晓梅抹了抹口水,突然出声插了进去:“床位又没写你名字,就算是你收拾的,那也是趁人之危,抢在人家前头选的。”
她抬头挺胸,开始主持公道,“凡事都讲个公平,我看不如这样,前面那都不算,现在重新定一下归属。”
“我作为宿舍的一员,先投梁知青一票。”王晓梅举起手,不断给梁菲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