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悄然降临,夏心婉与龙一踏月而来,悄无声息地接近了那间摇摇欲坠的小屋。月光透过斑驳的窗缝,如银丝般洒落在屋内,映照出两位妇人以及那名叫做羽儿的孩子的瘦弱身影。夏心婉的心弦被轻轻拨动,她紧握手中的创伤药瓶,仿佛能从这微小的瓶子中汲取到前行的力量。
龙一的身手轻盈如猫,他无声地推开门,两人迅速进入屋内,宛如幽灵般飘然而至,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龙一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迅速扫视四周,随即手指轻点,准确无误地点了三人的睡穴。白发老婆婆在沉睡中显得格外安详,妇人与羽儿则如同被岁月凝固,陷入深沉的梦境。
夏心婉迅速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妇人的伤势。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伤口处已经化脓,散发出淡淡的腥臭。夏心婉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将创伤药撒在伤口上。药粉触及伤口的瞬间,妇人微微蹙眉,仿佛感受到了轻微的刺痛。但随后,她的眉头又舒展开来,仿佛被一股清凉所包围,痛苦渐渐消散。
龙一转身走向羽儿,他俯下身,轻轻地为这个名叫羽儿的小男孩的伤口也撒上了创伤药。然而,当他抬头时,只见羽儿脸色通红,呼吸急促,显然在发高烧。龙一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眉头紧锁:“主子,这孩子好烫。”
夏心婉闻言,心中一紧。她迅速从怀中掏出柴胡粉,递给龙一:“这是古月给的柴胡粉,能退烧。龙一,快给他服下。”龙一接过粉末,小心翼翼地喂进小男孩的口中。他又拿起桌上那碗浑浊的水,轻轻灌进羽儿的喉咙。羽儿的喉咙微微蠕动,水和药粉缓缓滑入。
“好了,我们该走了。”夏心婉站起身,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龙一点点头,他迅速检查了一遍屋内,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夜色愈发浓重,如同泼墨般沉重。两人的身影在朦胧的月光下若隐若现,仿佛两抹飘渺的幽灵。夏心婉轻轻抚过背上的龙血剑,一股寒意自指尖传来,瞬间让她精神一振。龙一带着她,如同两道风驰电掣的暗影,悄无声息地掠过夜空,直奔匈奴军营而去。
靠近匈奴兵营时,两人默契地屏住了呼吸,生怕一丝一毫的动静都会惊动营中的敌人。兵营驻扎在一片简陋的土房中,这些土房曾是夏国将士们的住所,如今却被匈奴人占据。一排排的土房紧密相连,仿佛一道坚固的防线。
营门处,两根泥土砌成的土墩柱子上燃烧着两个粗大的火把,火光在夜色中摇曳不定,照亮着营门四周。夏心婉与龙一如同两道幽灵般悄然接近,他们的心跳虽然加速,但脸上却保持着冷静与坚定。
“龙一,按老规矩来,先找到他们的粮草所在,然后放火。”夏心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钢针,穿透夜色,直击人心。
龙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主子英明,我猜他们的粮草应该还放在边荒城将士之前废弃的那个粮仓里。我之前看过边荒城的图纸,对那里有些了解。”
在皎洁的月色下,夏心婉的眼眸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好,是时候行动了。”随即,她与龙一如同两道无声的夜影,迅速融入营地的黑暗之中。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每一步都轻盈而精准,仿佛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他们无声无息地穿梭于一道道防线之间,如同两条游弋在黑暗海洋中的鱼,敏捷而悄无声息。每当躲避巡逻兵、跃过陷阱时,他们的心跳虽加速,但脸上却始终保持着冷静与坚定,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死之间的较量。
终于,他们来到了粮仓的附近。夏心婉微微做了一个手势,示意龙一保持静默。她侧耳倾听,确认四周无异常后,便果断示意行动。两人迅速接近粮仓,每一个动作都细致入微,生怕打破这夜的宁静。
来到粮仓门前,夏心婉轻轻推开门扉,一股淡淡的粮食香味扑面而来。她迅速点燃手中的火折子,火光在黑暗中跳跃,犹如一只顽皮的小精灵,照亮了他们周围的一切。
“烧!”夏心婉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她手中的火折子仿佛一颗流星,划破夜空,疾射入粮仓的深处。顷刻间,火光如同怒放的烟花,冲天而起,照亮了原本寂静的夜空。粮仓内的粮食在火舌的舔舐下迅速化为熊熊烈焰,火光映照在夏心婉与龙一坚毅的脸庞上,将他们英勇无畏的身影勾勒得格外清晰。
火势的迅速蔓延立刻引起了匈奴士兵的注意,然而此时已是为时已晚。夏心婉与龙一利用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如鬼魅般迅速消失在火光与混乱之中,只留下一片肆虐的火海和惊慌失措的匈奴兵。
在边荒城的另一边,岗哨的惊呼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将军,大事不妙!我们的粮仓起火了!”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惊醒了正在熟睡的乌拉戈。他猛地坐起,眼中闪烁着震惊与愤怒,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便匆匆朝门外冲去。现在,他不再是副将,而是边荒城的匈奴大将军,肩上的重任让他无法有丝毫的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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