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程青砚是被惊醒的,之后又回来睡觉,也没太耽搁。
只是她后来也睡的熟,并不知道程青砚睡着之后睡的并不踏实。
孟初莹和阮半夏离开房间之后,叶灵雨拉着程青砚坐着,帮她揉了揉脑袋。
眼见着这一耽搁,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
程青砚又揉了揉脖子,之后去洗了把脸提提神,就跟叶灵雨一起出去了。
孟嘉已经将陈彦平昨夜带去鱼塘边的药找到了,交给了程青砚。
要知道这是什么药物,她可看不出来,只能让人将药又交给了阮半夏。
她去见程绍文去晚了,程绍文又在屋里嗷嗷叫了。
程绍文昨天晚上就已经被松绑了,只是身上的淤泥已经干了,头发和脸上也还是乱糟糟,脏兮兮。
衣服也是,沾上了很多淤泥和干草。
见到程青砚和叶灵雨进来,他嗷嗷叫的声音减小了,甚至还有些拘谨起来。
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朝程青砚喊了一声:“三叔···”
昨夜,叶灵雨没有见到程绍文,所以今天乍一看到他一身泥巴,还有些意外。
看着程绍文脸上和身上已经干巴了的淤泥块块,再加上他局促的站在一旁。这一幕,像极了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在等待大人们的训斥。
程青砚进屋之后就觉得屋里一股子难闻的味道,抬起袖子扇了扇味道:“娘子,我们出去说吧,这儿味道太难闻。”
说着就拉着叶灵雨一起出去了,程绍文低头嗅了嗅身上的味道,哕,确实难闻。
淤泥的臭味,加上他自己为了盯着陈彦平,根本就没有顾得上洗澡。
汗臭味,淤泥的臭味都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又发酵了一晚上。
本来他没有特意去闻他自己身上的味道,而且在这房间里待久了,他自己闻着闻着也习惯了,程青砚不说,她自己根本没什么感觉。
此刻,他特意低头认真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哕,是真的酸臭味。
曾经有人说过,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子酸臭味,不是不是,好像是穷酸味?
穷酸味是什么味?难道跟他现在这个味道差不多?
真是有够难闻。
程绍文也从屋子里出来,闻到外面清新的空气的味道,他自己也嫌弃的抬起了下巴。
这次他没有特意往程青砚身边站,出门之后,只是站在门旁边不远的地方,没有再上前。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着鸟儿笑。
程青砚本就有些头疼,在太阳下她更是有了一点恶心,忙拉着叶灵雨来到树荫下。
程绍文虽然跟了过来,但他保持着距离,站在阳光下。
“杵在那儿晒人干吗?过来这边阴凉地。”程青砚靠着桌子,对不远处的程绍文说。
程绍文,怯怯懦懦的,往前迈了一小步,并没有站到程青砚面前。
叶灵雨见他们俩这一个像是严肃的家长,一个像是犯错了的孩子,气氛实在是有些微妙。
遂开口对程绍文说:“你近前一些,她不凶的,莫要害怕。”
程绍文尴尬的笑了笑,张嘴喊了一声:“婶婶。”
然后他抬起手,看了看身上的泥巴,没有往前:“我身上有味道,就站在这里说吧。”
程青砚懒懒散散的靠着,叹了口气:“孟嘉,找个凳子给他坐。”
“你昨夜说你一直在盯着陈彦平?这是怎么一回事,跟我讲一讲。”
程绍文坐在树荫的边缘处,开始讲述了他盯上陈彦平这件事情的始末。
一开始是他阿爹把他从镇子上喊了回来,说是有事情,但是回来之后他发现并没有什么事情。
他是从他阿爹和他阿娘零星的对话中听到了关于陈彦平和程青砚他们之间的事情,左右在家闲着无聊,他就经常出去转悠。
对于陈彦平,他还是认识的。而且本来他也没准备能有什么收获,只当去看看他这没有什么来往的三叔,是怎么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的。
而且,他阿爹一开始让他回家的时候,很是决绝,让他把在外面上工的工钱都结算清楚,说是以后不用再出去上工了。
可他回来之后,他阿爹只是骂了他三叔一阵子,再也没有跟他提过上工的事情。
他自己的阿爹,他当然了解。
所以他也没有抱怨,趁着闲暇,没事儿就出去溜达。
直到他不经意间见到鬼鬼祟祟的陈彦平进出村子,他就往程青砚场子跑的更勤了。
后来他阿爹见他日日往程青砚那边的场子跑,就追问他,他用在程青砚场子里上工为由,搪塞了过去。
想着过些日子,他还是要出去找工作,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所以也就没有细说这件事情。
他阿爹听说之后,又骂了程青砚一顿,说他发家致富不带亲兄弟,忘恩负义等等。
程绍文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么多年,他们并没有跟程青砚有什么礼尚往来这一套。
他阿爹阿娘跟他那三叔几乎可以说是见面不相识,凭什么现在人家发达了要带你?
没道理不是?
他想的很开,但他阿爹想不开,所以他瞒着他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