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家里人什么都不知道,还继续在这里生活,那山匪一日不灭,家里人就多一份危险。
那些人残忍至极,若是他娘子和孩子落到他们手里,恐怕是想死都死不了。
他儿子八岁的样子,扯孟安的衣服就拉扯起来:“坏人,你们是坏人,为什么绑着我阿爹!”
“快放了我阿爹,坏人!”
一边扯孟安的袍子,一边还捶打孟安。
李刚的娘子在一旁想把那孩子拉回去,奈何这孩子力气比较大,挣扎的厉害。
孟安因为对方是个孩子,他也不好下手,只能傻站着。
李刚跟他儿子,可以说是聚少离多,这次难得在家里多住了一段时间,都在陪着孩子,所以这孩子对他感情比较深厚。
“乖孩子,快住手吧,你孟安叔叔没有做错,做错的是阿爹。”
那孩子哭着看向他问:“阿爹做错了什么,改就是了,为什么要将阿爹绑着,多难受啊!”
李刚满是灰尘和汗渍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并不好看:“傻儿子,你要知道,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错误,都有改正的机会。”
他儿子不是很明白,但已经不再捶打孟安,由着他家娘子揽在怀里。
李刚十分艰难的跪在地上,对他爹娘磕了个头,又对张长贵一家人磕了一个头。
“阿爹,阿娘,张叔张婶,张家阿嫂,对不起。”
“我瞒了众人一件事情,长贵哥他不是去外地了,他是没了····”
张长贵的阿娘,当场就晕了过去,张长贵的娘子,也没多大会儿就不省人事。
阮半夏和孟初莹的工作量,一下子就提升了。
张长贵的阿爹不可置信的弯着腰跟李刚确认,他声音颤抖:“你再说一次,什么没了?”
李刚低着头,不敢看他们的表情,声音低低:“长贵兄,他不是去外地了,是死了。”
张长贵的阿爹,身子颤抖了一下,孟安赶忙上前扶住了他。
村长本来坐着的,这个时候也站了起来。
村里人闹矛盾,小打小闹的事情不少,这住在一起,有点小矛盾,很正常。
可也没听说有谁家是因为一点事情就跟人拼命的,而且,这张长贵也不是个会跟人拼命的主啊!
孟秋良快步来到李刚面前,皱眉问道:“李刚,你可知道杀人是要掉脑袋的!”
李刚点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但长贵兄不是我杀死的,我没有杀人。”
是没有杀人,但是做的事情,并没有比杀人好到哪儿去!
如果不是他们动了歪心思,张长贵说不定不会死。
别去招惹山匪,这些事情也都不会发生。
但是现在就算是把肠子悔青了,也已经来不及了。
死去的人,再也不会复活了。
孟秋良提高了声音:“你还不速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李刚低着头,声音里带着点哭腔:“我不是人,都是我太贪心。”
“前段时间回乡,看到以前吃不上饭的程三,现在已经如此富有,便和张长贵一起动了歪心思。”
“我们俩不敢抢,就想到了活跃在邻县一带的那些个山匪·····”
李刚的阿爹,一听到他跟山匪有勾结,气的就过去抡了他两拳,险些气的背过气去。
枯瘦颤抖的手摇摇晃晃指着李刚骂着:“你个逆子!你怎么敢的啊!”
“你怎么敢的!就算你不想想我和你阿娘,你让你娘子和宝儿怎么办!”
宝儿,是李刚儿子的名字。
他才几岁,还不知道跟山匪勾结的严重性,只知道自己的阿爹被他祖父捶了。
吓得他抱紧了自己的阿娘,直愣愣的看着李刚,不敢说话。
张长贵的家人,破口大骂:“姓李的,你别血口喷人,我们家长贵只是远行了,并没有勾结山匪,你别以为他不在,就可以随便冤枉人!”
没想到李刚似是癫狂一般,笑了出来:“他没有勾结山匪?我冤枉人?”
“哈哈哈哈哈!如果不是张长贵先提起抢东西,我或许也不会沦落至此!”
“你们以为只有我一个坏人?不相信是吧?他就埋在程三家东西被抢的那条路的山坳里,你不相信可以让人去挖。”
“哦对了,跟他埋在一起的还有一名死了的山匪,埋他俩的坑还是我挖的!”
惊呆了一众人,场面开始混乱。
好在程青砚家里这边,里村子中心远,稍微发生点什么事情,也不会有很多人注意。
先前少有的几个看热闹的人,还是跟着张长贵家人一起过来的。
李刚现在是自身难保,如果山匪不能一窝端,他家人往后也要活在恐惧之中。
孟秋良被吵的头疼,孟安怕场面太混乱,伤着程青砚她们,一直护在左右。
张长贵的家人,对李刚是又踢又打,李刚的阿爹和娘子也不能看着李刚这样被打,就冲了过去。
哭喊声,叫骂声,引来了一些在附近行走路过的村民。
宝儿和张长贵的儿子,也被吓傻了,不明白怎么就打起来了,站在原地大声哭喊。
原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