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别,再见怕是无期。
结局并不美好,或许有些事情是真的强求不来吧!
人活一世,谁能没有些遗憾呢?
诊治了多少病人,她应该最懂这些才对,应当早早看破才对。
可偏偏····
深深的舒出一口气,她不再盯着那个人离开的方向,转身往家里走。
什么是离别,大概就是君向潇湘我向秦。
什么是遗憾,大概是世上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有些情绪,自己深陷其中才能知其中滋味。
悲伤也好,遗憾也罢,总得自己亲身体验一番。
程青砚和叶灵雨陪着阮半夏往家走:“人生南北多歧路,地球是个圆,走着走着,说不定两个还会相逢也未可知。。”
“在此之前,你可要好好的吃饭睡觉,照顾好自己。”
阮半夏低头勉强笑了一声:“放心吧,我没事。”
“初莹啊,为师想单独呆两日,这两日你且随程兄回去住吧。”
让她一个人留在这片伤心地?这可真是使不得,虽然知道她需要一个人静静,但真放她一个人在这边,如果出现点什么事情,后悔都来不及!
更别说,还答应了沈子瑜,多多照顾一下阮半夏呢。
这个沈子瑜,她也没说再也不回来了吧?
还有阮半夏以后不打算去京都找她了吗?甘心吗?不会甘心吧?
现在这些问题都不能问,可不能再往阮半夏的心上插刀子。
沈子瑜这一走,像是带走了阮半夏的半个神魂。
最终,叶灵雨不放心阮半夏一个人在这里,将人带回了家。
一连好几日,阮半夏都跟个没事人一样。
早上早起,晚上早睡,只是精神越来越不好。
做什么都集中不了精神,整日恍恍惚惚,混混沌沌!
也会跟江江和程青砚一起在院子里的鱼塘钓鱼,只是不会注意到鱼儿咬饵了。
甚至一天到晚都不会甩一次鱼竿,像个呆子。
孟初莹问了她一次关于药草的问题,她居然答错了。
吓得孟初莹决定在她没有恢复正常之前,绝不再提跟学医相关的问题。
这种情况直到阮半夏在该起床的时候,没有起床,程青砚和叶灵雨闯进去发现她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昏了过去。
孟初莹给她初步诊治之后,说这是心病,她们缺少心药。
任谁也没想到,这平日里叽叽喳喳的阮郎中,在这段感情里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在她悠悠转醒之后,像是忽然想开了。
眼睛里也有了光彩,虽然脸色还是很苍白,但有了说话的欲望。
“我见到我亡故的阿兄了,他为了让我回来,还跟人打了一架。”
“我真是愧对阿兄,不管是他生前,还是死后。”
“阿嫂,程兄,各位,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红玉姐姐,有饭吗?我饿了。”
这时候,距离沈子瑜离开已经过了半个月。
阮半夏终于不再整日死气沉沉,只是这一场大病,让她显得特别的虚弱。
人也瘦了很多,尽管程青砚她们每日想着办法给她做吃的,她也只能吃下一点点。
倚着窗儿坐着的时候,真是像极了那弱不禁风的黛玉妹妹。
好在江江这个小家伙在,时不时就搞些新奇的吃的去扰一扰阮半夏。
在叶灵雨她们的陪伴下,度过了最难熬的日子。
或许她自己也慢慢想开了,人不能只一味的陷在自己悲伤的情绪里。
伤心,伤身。她自己是郎中,自然也明白,身心一旦伤了根本,很难养回来。
感受着程青砚和叶灵雨她们每日的关心,比那虚无缥缈,让人心碎的爱情,来的实际多了。
她也仍然记得她做的那个梦,梦里,她阿兄真的为了她跟别人打的很激烈。
总不能再折腾自己一次,让那已经亡故的阿兄又为了她跟别人拼命吧?
且活着吧~
她且活着的时候,并不知道沈子瑜去而复返,这个时候根本还没有离开远宁县去往京都。
程青砚田里的蔬菜和稻谷也已经陆续在采收了,虽然已经不用事是亲力亲为了,但她本人还是经常在田里和家里两边奔波。
采收之人也是在村子里找的,自从她雇佣了一部分村民之后,另一部分没有被雇佣的人,见到她也是客客气气。
不像去年,别说村民了,狗都嫌她。
不过,狗嫌她也是因为原身不做人,跟她可没关系,她不认。
今年的村民,对她那是特别热情。
她去往田里的路上会有人跟她打招呼,问她喝不喝水,也有人主动问她田里还需不需要帮手。
嘶~金钱的力量啊~
这期间,她还见到了毫无印象的程绍文,也就是她的二侄子~
小伙儿年纪不大,十七八岁,长得还算俊俏。
并不是对他有偏见,只是说实话,她对程元吉和程元福两个人的印象并不好。
老子如此,再看儿子,她难免带了有色眼镜。
只是程绍文好像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