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里,程青砚和王铁柱手气正旺。
王铁柱一时得意极了,喊大小的声音都洪亮了很多,押注那也是丝毫不手软。他想趁着这会儿手气好,多赢几把,把这两日在赌坊借的钱款给还清。
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赚上一笔。
一个老赌鬼,在这个时候没有意识到他即将迎来的不是一笔钱财。
他正在满心欢喜的期待着,期待自己从赌桌上赢得千金,从此过上富足而奢靡的生活。
只是现实和理想,总是喜欢背道而驰。
在他的期待中,原本赢取的钱财,一次又一次的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押错了赌注。
眼看着自己一场场赢来的钱,又一场场从自己面前消失,王铁柱几乎气吐血。
一开始是赢了不少,可是架不住输起来,比赢钱还快。
最后,赢了那么多,一分钱没有进到口袋里不说,还倒欠了赌庄一百两。
他想找程青砚借一点,结果程青砚也是输了个精光。
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程青砚喊来负责借贷的人:“纸来,借一百两赌资!”
如何扭头问王铁柱:“王兄,你借不借?一起?”
王铁柱已经借了一百两,加上两天的二百两,这次再借,怕是很困难。
他眼神有些闪躲:“程兄弟,你借吧,我怕是想借也借不到了。”
程青砚唤来赌场管事,拿了两张借据,其中一张递给王铁柱:“王兄放心,小弟略有薄面。区区一百两,他们还是不会为难王兄的,放心签吧,钱财马上送到王兄面前。”
赌场里做的开始光是赌场的生意,还会有借贷服务。
先借了再说,至于最后能不能还得起,就另说了。
王铁柱是他们的老客户了,家里多少家底,赌场的这些人可能比王铁柱本人还清楚。
没一会儿,赌场的人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是程青砚借的赌资。
只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张王铁柱之前签的借贷协议。
程青砚冷着脸问赌场管事:“这是做什么?我和我兄弟各自借贷一百两,为什么没有我王铁柱兄弟的那份?”
“你们说看不起他还是看不起我?区区一百两,我王兄弟会赖你们的不成?”
管事依旧笑呵呵的,好声好气的跟程青砚讲:“程郎君,您是不知道。这王铁柱已经欠了外面几百两了,不能在借给他了,他还不上。”
程青砚故作生气,一拍桌子:“你别说这些有的没得,你就说,怎么才能再给我王兄弟借点儿,他今天手气好的很,你们可别耽误他赢钱!”
管事十分上道的取出来一张纸,上面写的什么,程青砚不看都知道。
那是王铁柱还不上钱,要用他娘子红玉来抵债的抵债书。
抵债书被摊在王铁柱面前,赌场管事乐呵呵的搓了搓手:“王铁柱,想再借钱,就得把这个签了。你这前前后后借了不少了,总得留下点什么,方便我们日后去找你不是?”
戏精上身的程青砚蹭的就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对赌场管事说:“你别太过分!只不过是再借一百两银子而已,又让我王兄弟签这签那的,还让不让人玩了!”
王铁柱今天手气是好,才多大会儿,他已经赢了将近一千两!
只是可惜,后面几把,又将赢来的钱全部都输了回去!
赌了这么久,第一次赢这么多钱。他觉得今日运气这样好,如果再多给他几次机会,他一定能把之前欠的钱全部还清。
可是,红玉的卖身契,他不敢轻易拿出来。
被叶家那几位知道他把红玉给押给了赌坊,他怕是有命赢钱没命花。
王铁柱有些畏畏缩缩,不想签,但又有些不甘心。
如果能再赢几把,他一定要见好就收,绝不再跟刚才一样,赌红了眼。
赌场管事仍旧是乐呵呵的挂着笑脸,将王铁柱的犹豫都看在眼里。
只见他手一挥,手下之人就将契书和银钱一起端了回去。
这下王铁柱急了,他现在没有钱,明天还要还赌债。
如果借不到钱,他就没有机会翻身了!
情急之下,张口就喊:“等一下!”
管事问他:“怎么着?想清楚了?”
王铁柱点了点头:“我签,我签。”
“早这么利索,不就早点去赢钱了吗?磨磨唧唧半天,耽搁的可是你自己赢钱。”
程青砚上前一步:“王兄放心签,这契书兄弟我一定帮你拿回来。”
王铁柱也终于下定决心,上前在契书上摁了手印。
事儿成了,不论如何,这契书,算是进了她的口袋了。
一百两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在赌桌上,还没开十把,就又输光了。
程青砚故作恼怒的砸了一下桌子骂到:“特娘的,今日这是什么破运气!”
王铁柱冷汗淋淋,他又输了个精光。
跟之前不同,他这次一把也没有赢!
没有钱还债,他会被赌坊的人打死!
不过他还想抓着程青砚一起,毕竟他们俩算得上是难兄难弟。
他没有赢钱,程青砚也一直在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