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徇现在只想着怎么把茯苓讨回去。更要为茯苓以后在夜梁立足铺好后路,不能让她在夜梁受委屈。
夜徇问:“那楚君肯答应吗?”
沈娴道:“如此两全其美之法,朕为什么不答应?”
夜徇揖道:“多谢。”
第二日沈娴便下旨册封茯苓为安南公主,做楚君的义妹。
不过把夜梁皇子遣送回夜梁的这锅沈娴可不背,还得夜徇自己背。因而对外即宣称是六皇子爱上了安南公主,硬是向楚君求娶的公主。
楚君宅心仁厚、宽宏大量,不仅同意了这门姻亲,还派人将六皇子和安南公主安全送回夜梁去。
如此,楚君已经算是很给夜梁面子了,是六皇子先对楚君不忠,楚君不仅没发难,为维护两国友好关系,还选择成全,何不是仁至义尽。
消息传到夜梁时,夜梁皇被气个半死。一开始他就打着让夜梁的血脉去继承大楚大统的主意,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反而叫北夏的王爷做了大楚的皇夫,他怎么能不生气。
不过六皇子去楚最后失败了,还带回一位安南公主,也算是两国和亲。
转念一想,这已经是退而求其次的最好结果,夜梁皇当然得答应。
后来,夜徇还没到夜梁,夜梁皇就收到了他的来信,说是公主已经怀有子嗣。
这总算让郁闷的夜梁皇稍稍高兴了一些。
眼下,夜徇带着茯苓,踏上了回国的路途。
茯苓还浑浑噩噩的,怎么一下子她就变成了义公主,又一下子就跟夜徇去夜梁了?
待她反应过来就不干了,非要下马车,回京城去。
此时他们已经离楚京百里开外了。
夜徇把茯苓搂在怀里,不让她下车。茯苓张牙舞爪,活像只野猫儿。
茯苓气不过,道:“你放我回去!我不跟你走,我要回去找我爹娘,我要我爷爷!”
夜徇语气里带着迁就,道:“你爹娘已经把你许给我了,你还回去做什么?真要是想他们了,回头我派人来接他们去夜梁长住好不好?”
茯苓红着眼眶道:“不好!我不想去跟那些女人争,我也根本不想当你的三妻四妾其中之一!”
夜徇问:“你是不是在乎我有三妻四妾啊?”
一句话就把茯苓给问住了,正中要害,她答
不上来。
他的心情倏地就有好几个度的好转,又问:“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是吗?”
夜徇强行搂着茯苓坐在自己的膝上,道:“别忘了,你现在是公主,是要随我去夜梁和亲的,这是下了圣旨的。要是你这会儿跑回京城去,那你们一家子就是抗旨,要落罪的。”
茯苓闷声不语。
夜徇道:“你到了夜梁,自然就是我的皇子妃,是我的正妻,你怕什么?”
良久,茯苓才道:“可是我怀孕了。”
夜徇眯着眼道:“那不是更好,等孩子出生以后,更加没人能抢走你的地位。”
茯苓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怀孕要怀十个月,男人耐不住寂寞的,会纳小妾。以后你肯定会纳小妾。三妻四妾对于你们王公贵族来讲,是再寻常不过的。可是对于我们普通老百姓,很多男人只娶一个妻子过一生,我要嫁也是想嫁那样的男人。”
原来她不想跟他去夜梁,不仅仅是怕身份地位悬殊,自己会孤立无援,她更怕会和别的女人去分享一个男人。
她承认,她是有点喜欢他的。尤其是现在被他
这样抱坐在膝上,她心里还有丝丝甜。
在齐乐宫里的那一次,她虽然害怕、恐惧,可是当夜徇吻她、碰她的时候,她却并不厌恶。
夜徇搂着她纤细的身子,她身上那股药香和芬芳让他觉得十分安心。
夜徇也就不想让她感到不踏实,遂道:“我不娶妾的。”
茯苓不相信。
夜徇就又道:“你说你无才无德,就算如此,你不是还会医术,还会使银针么。”
茯苓眨巴着眼把他看着,眼神湿漉漉的,小脸红扑扑的。
夜徇看得喉头一阵发紧,又道:“还有谁说你无貌,少妄自菲薄,我觉得挺好的。”
最终茯苓没有下马车,马车继续悠悠地往南边驶去。
她考虑道:“那这样的话,我就权且跟你去夜梁试试。要是你食言了,我就让你永远抬不起头,我还会离开夜梁的,带着我的孩子一起,让你永远也找不到。”
夜徇心里也是甜丝丝的,道:“好。”
这种感觉真是奇妙,以前他从不曾有过。
原来两情相悦,远比一厢情愿要幸福舒坦得多啊。
夜徇大抵有些能够明白以前的沈
娴,只要不是心里的那个人,宁愿一直空着,也不会随随便便将就。
夜徇离开楚宫以后,沈娴虽是有诸多感慨,可也觉得神清气爽。
这也算是解决了一个麻烦吧,往后各走各的,谁也不耽误谁。
沈娴斜枕在苏折腿上,与他一起在树下乘凉,她觉得盛夏里的蝉鸣也不显得那么浮躁,反而有丝丝悦耳的。
入秋后,天气渐渐转凉。
沈娴一直要求苏羡在课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