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留许佳贤和熊妈妈吃午饭,二人推脱不了,便也乐呵呵地应下,熊妈妈还挽了袖子去灶房帮忙,灶房里欢声笑语的。
许佳贤则捏了书教几个娃娃认字、念诗,得知陈念都能数数数到二十后,许佳贤便起了玩心,开始逗弄。
“念丫,如果你手上有一串糖葫芦,一串糖葫芦有十颗果子,你分给姨姨两颗、给妹妹两颗、再给你娘两颗、再给弟弟两颗的话,你手里的一串糖葫芦还剩几颗?”
陈念歪着脑袋,有些不大明白,只记得表姐教过她用手指头数数,只是量词不太熟,又是“一串”,又是“十颗”的,倒把她有些给绕懵了。
“念丫,你看,这儿有一捆小麦杆,这一捆是十根……”
林秋缘见她半天都没分清,便去屋里把先头她外婆给她用裁过的麦秆做的数数棒拿出来,一捆有十根,林秋缘那有好几捆,把绳子拆开,一根一根地指给陈念看。
“你瞧,你给了姨姨两根……这儿还剩几根?”
“一二三……有八根!”
陈念仔细数了数,惊喜道。
林秋缘点点头,又继续讲解道,陈念也开始了沉浸式学习,最后全都捋顺后,小家伙才仰头龇着牙道,“姨姨!那我还有四颗糖葫芦!”
“咦?怎么是四颗呢?”许佳贤抱着冬至,不让她啃手指头,此时在帮她擦着小手,听到陈念的答案,许佳贤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不对,分明数小木棍都能数对的呀?
林秋缘似乎已经猜到了陈念要说的话,仰天长叹一声,有些无奈地用手盖住了脸。
“因为弟弟现在不能吃糖!娘会让我自己吃,所以我还剩四颗糖葫芦呀!”
陈念的变通能力还是很强的,许佳贤倒是没料到是这个回答,此时也被逗得笑个不停,连眼泪都给笑出来了。
冬至不懂她姨姨在笑什么,也跟着咧嘴笑着,陈思思帮着卫氏给小初一换完尿片,抱着一小盆的衣服往后院去,有些不解地瞧着天井里笑不停的几人。
“表姐,你快来,你来听听这家伙是怎么算数的……”
林秋缘瞧见陈思思一脸迷惑地瞧着她们,连连招呼她来听,陈思思将端着的木盆放在了廊下,也好奇地凑过来听,等听完堂妹又解释了一通后,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后头吃饭的时候提起这事,大人们也是笑个不停,何氏也戳了戳小孙女儿的额头,笑骂了声鬼机灵,陈二舅也扶额苦笑,按照那说法,女儿说的确实也没错。
吃完午饭后,许佳贤二人就告辞了,熊妈妈还握着何氏和陈氏的手依依不舍。
“老姐姐们,我们这就先走了,明儿我就在屋里头等你们了哈……”
“诶,他婶儿,你们慢点儿哈,我们就不送咯……”
林秋缘这才发现二人是走着来的,瞧着熊妈妈单手提着食盒,林秋缘暗暗咂舌,熊妈妈真是好身手!好臂力!那纯木的食盒,瞧着就很重,还是他们家的竹编食盒提着轻巧些。
今日店里没有客人留宿,东西卖完,柳二舅几人就收拾了东西往家里赶,现在天黑得晚些了,几人赶到家中时天都还有些麻麻亮。
唐大夫带着林夏至和陈家和在山上逛了大半天,下半晌时也正好绕到小湾那头的山下来,何氏自然是留他吃夜饭的。
三人在山上挖了不少好东西,野菜也掐了不少,陈氏晚上洗了点野菜,杀了条鱼,做成了野菜鱼丸汤;又割了条腊肉煸干,用几人挖回来的山笋炒上;山上的毛蕨嫩生生的,何氏直接把毛蕨焯过水,滴了香油凉拌上;几人采回来的香椿,朱氏也切碎打了鸡蛋炒上……
一大桌子的菜都符合唐大夫的胃口,陈舅公还搬了坛子酒出来,男人们都小酌了几分,一桌子人说说笑笑就把食物消灭干净。
唐大夫有些醉意上头,柳二舅便把他扶去房里歇下,陈家和还不忘打了水来给他洗脸擦脚,二人虽说不是师徒,但陈家和对唐大夫的敬重是实打实的,唐大夫也打心底里喜欢这孩子,把他当成自家的小辈,时常提点着。
陈家和从唐大夫和镇上李大夫那学了不少草药知识,虽还不会望闻问切讨论病症,但是区分草药的药效,他还是比较清楚的,家里头晒了不少草药,李大夫也买了不少去,家中因为挖草药卖,倒是也攒了不要银子,卫氏都给孙子存着,只等着到年纪了留着给他娶媳妇儿。
此时在堂屋里坐着和弟弟妹妹们打打闹闹嘻嘻哈哈洗脚都不消停的陈家和倒是没有他奶想得这般长远。
娃娃们洗个脚把盆里的水浪得到处都是,何氏发了火,让他们铲了灰来把地上的水都吸干净,又让他们拿铲子把吸了水的草木灰铲到灶房门口的装灰的筐里,这才放过了他们。
几个娃娃站在廊下调皮的地吐了吐舌头,便各自回屋歇息去。
何氏手上的针线活还有几针才完针,便没急着去歇息,一边走线一边吐槽道,“哎呦,真是愁死人,一个个的,过不了几年都该嫁娶了,还这般调皮……”
“娘,您说什么呢!他们几个都还是娃娃……”
朱氏说到这也顿了顿,想到儿子都快有自己这般高了,女儿的头顶也到自己肩膀,突然一股愁意也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