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王凯仿佛掉进了冰窟窿,全身颤抖着。
凌风没有催促的意思,只是默默的看着,但他那锐利的眼神反而让王凯更为惧怕,心理防线早已如大坝决堤般一发不可收拾。
就这样默默地僵持了片刻后,王凯抹了把额上的汗水,颤巍巍地说道:“我承认,这些证明都是我开的,但都不是为了干犯法的事才这么做的,我这也是好心帮朋友的忙而已,如果知道杜总是用来干违法的事,打死我也不会帮他的。”
“帮忙?帮什么忙?”侦查员问道。
王凯眼神涣散,显得异常疲惫:“他没说,我也没问,但是我猜,八成是临床实验出了什么问题。”
“临床实验?您的意思是这三个人都是死于临床实验?”
王凯默默地点头承认,这个情况倒是第一次听到,王凯的话和杜振平所说的存在较大的出入,虽然不能就此肯定王凯说的一定是真话,但从目前调查的结果看,杜振平有很大的可能隐瞒了一些重要的线索。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凌风追问道。
“其实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当年他来找我,说让我帮他开个死亡医学证明,我原本是不想帮这个忙,毕竟这东西开出去没事也就算了,一旦出事就麻烦了。后来他一直求我,还拍着胸脯说保证不会害我,我实在拗不过他,这才答应了。”
“真的是因为拗不过他?”
侦查员隐讳地揶揄了一句,不过王凯并没有反驳。
随后,王凯继续说道:“在第一张死亡医学证明开出后的第三天,他又来找我,让我帮他再开两张,起先我是真没想给他开,可是他一直求我,我实在磨不过他,就答应了。”
“磨不过?我们可都查得清清楚楚了,在这三张死亡医学证明开出去后,您在医院的位置就跟坐上‘火箭’似的,这里面的猫腻还需要明说吗!”侦查员横眉冷目地斥责道。
王凯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双手交叉在一起不停地揉搓着。
“王院长,今天找你您来是想要了解一些情况,刚才我的同事语气重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凌风和侦查员“一黑一白”配合得天衣无缝。
“不介意,不介意,他说的也是实话,我要反省,我要反省。”王凯苦着脸,尴尬地回道。
“王院长,我是个外行人,对医学方面的知识懂得不多,不过据我了解,新药都会先在两种或以上的动物身上进行实验,之后才进入临床实验,能够进入到临床实验阶段的药物,大多数应该都是比较安全的才对,临床实验一般都会在医疗机构内进行,志愿者在参与临床实验前都会和医疗机构签署一些协议,真的出了事,医院也会负责并进行相应赔偿,如果您的猜测没错,杜振平应该没必要私下找您帮忙解决吧。”
凌风多少也猜出了其中存在的问题,但这些话从对方的口中说出比猜测更有价值,更何况目前对方的心理防线已经崩塌,正是寻找更多突破口的大好时机。
王凯抬手擦了擦汗,说道:“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真是临床实验,那肯定有问题,至少不是合法的。”
“以您对他的了解?您很了解他吗?”
“也谈不上多了解吧,虽然我们是校友,但不是同一届的,也是后来参加一个活动认识了,聊天聊起来才打上交道的,不过他算是我们学校的名人了。我挺佩服他的,他虽然是搞科研出身的,但是却非常有生意头脑,敢想敢干,与其说他是个搞科研的,倒不如说他是个生意人。如果从商人唯利是图的角度去看,他绝对有可能为了利益,暗地里做一些出格的事。平时他挂在嘴边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做人一定要名利双收才算成功’。”
“那他人际关系这方面您了解多少?”
“都是和医疗这方面的人打交道,或多或少有一些是相互认识的。”
随着谈话的推进,王凯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了,不再像之前那么紧张,话也变得多了,从他的角度出发,他也不想惹祸上身,自然是希望能把情况解释清楚。
“我刚才提到的那个陈涛,您认识吗?”
王凯摇了摇头:“我也是刚才听你说的才知道这么个人,其实从他找我开那证明开始,我就有些担心,而且心里既然也猜出了个大概,自然不会去问,省得惹上什么麻烦。”
“那再向您打听一个人。”
“谁?”
“张文芳,认识吗?”
“这个名字我好像有那么一点印象,让我想想,让我想想。”王凯紧蹙着眉头沉思了许久,指着其中一张死亡证明,“我想起来了,那个死亡证明上刘钊一的老婆就叫张文芳,但我不知道你们说的和我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您怎么知道刘钊一的老婆的名字?”
“是这样的,当年有一个医疗设备展览会,那时候我还是科室主任,陪院长去参加的,也就是那一次和杜振平认识的。那次展览会结束后有个聚餐,刘钊一带着老婆参加的,他老婆,也就是张文芳,漂亮着呢,绝对是那晚的焦点,刘钊一也因此做成了几单生意,杜振平后来也代表公司向他订了一批医疗设备。”
“正常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