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静好。
当楚明允看见这一幕时,脑海中浮现这四个字。他顿住了脚步,转身离去。
李小芋本以为能赶在高平进试前,忙活好药点的事,这样等高平考完,也能结伴返乡了。
谁知这药点做起来却有不少的问题出现,比如说药味大了,甜味重了。一时半会竟也交不出去。但高平进试这日,李小芋还是亲自到了门口。
几人絮絮叨叨的交代完,高平也提起了书箱准备进院。结果身后出现了一位眼熟的女子,扑在高平身上,张嘴大哭。
不管是送考的亲朋还是考试的书生,都驻足围观。高平此刻更想仔细问问这女子,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让她这么委屈!
许是女子身上的绸带太过张扬,高平认出这人便是那日在望海楼冲自己招手的女子。
那女子哭的凄厉,声声诉说着高平的无情薄幸。厉害的是,一句辱骂高平的言语都不曾出现。
高平见这阵势,抬脚准备离去,不与她纠缠,谁知那女子从怀中掏出一页信笺,当着众人面,大声念着。
“高郎!你可还记得这?当初是你说要娶我的!怎地爽了约?还说要以此作为信物的!”女子将信笺扬了扬,虽一闪而过,高平却心里一紧。
这确实是高平写的,就在几天前。
那日张辉拎了东西,真诚的向自己道歉。说着自己不该带高平去那种地方。高平心中冷哼,最该向老家的妻子道歉,而不是自己!
张辉说的恳切,高平看他也碍眼,便也就下了台阶,心中却打定主意还是日后还是少接触为妙。
谁知张辉却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坐下了不肯走。高平抬眼问他,“有什么事吗?”
张辉搓了搓手,“高兄,你诗词素来比我要好,我夫人总觉得我写给她的那些诗酸腐,你看你能不能帮我想一首?”
虽然觉得这个事情有些难以启齿,可到底也算是张辉对夫人的一片心意,高平便也应了下来。
伸手递了笔墨,想着自己吟诗,由张辉誊在纸上。张辉却又开口,“高兄,我那手字也没有你的好看。你看我们同行一场,你必高中,日后怕是再难相见,不如你也帮我誊下?就当是为我题词了。”
高平微微蹙眉,给自己夫人的情诗,要自己想就罢了,还要自己帮忙誊写?难免有些奇怪吧!
刚想拒绝,张辉双手作揖,“高兄帮帮忙,你这字有颜公风骨,待回了家,我还要作为字帖让孩子习呢!”
高平想了想,留了个心眼,问了张辉妻子的名讳,才将诗写好。
而面前女子手中那幅,明显是裁掉名头的。高平瞬间就明白了,在人群中张望着寻找张辉。
张辉不见踪影,吴业安快步向这边走来,一脸急切。高平示意他放心,对着那女子笑了笑。“姑娘,可否将这信笺让我过目?”
女子见他笑了,心中一晃,嘴上却丝毫不退让,“谁敢让你看?谁知道你是不是要毁灭证据?”
高平面色从容,看见不远处有维持秩序的小吏,走上前去,将事情交代清楚。小吏瞥了一眼正含泪的女子,还有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群,将高平等人带到门外的候考室内。
女子进了屋,便要继续哭诉,高平却打断了她。“这位姑娘,可否将这信笺交由文书查验?”
女子望了一眼一旁正盯着自己的小吏,犹犹豫豫的将信笺呈了上去。
小吏飞快的扫过信笺,抬眼问道,“属实是情诗,难道不是你写的?”
高平简单一礼,“回文书,这诗,确实是在下所写。您看这信笺是否有缺损?”
小吏仔细打量,点了点头。高平淡笑,“这本是我替友人所写,所赠之人是友人夫人。故提了名头。看来这位姑娘是将那里撕掉了。”
女子一怔,眼珠一转,慌忙急道,“高郎确实写的是奴家闺名,却不料被奴家不小心粘上污渍,这才不得已裁掉一点。”
听女子所言,高平没有丝毫慌张,继续对着小吏说道,“文书有劳,分别看下首联第一字,颌联第二字,颈联第三字,和尾联第四字。”
“赠、友、张、辉?”小吏一字一顿地说道。
高平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子,似笑非笑,“姑娘可是认错了人?我不是张辉。”
小吏挥了挥手,“胡闹!”便要将那女子拉走,谁知女子飞扑着抱住高平大腿,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高平盘算了下时间,心中也有了慌乱。洗清冤屈不难,谁知这女子这么难缠。便向那小吏开口道,“文书慧眼,此女子心思不纯,恐存心陷害,还是押到衙门查清楚为好。在下方能顺利进场。”
小吏点头,刚把手抬了起来,身后进来一位络腮胡男子,小吏连忙上前行礼,“金大人!”
金大人摆了摆手,“何事吵闹?”
小吏将事情来龙去脉交代了个彻底,金大人点了点头,“现在这些书生啊!肚子才学不多,花花肠子多!仁义礼信恐怕还不及风花雪月呢!”
将高平上下打量,“一表人才,怎么就染上了这些?孤掌难鸣,我看,还是一起审审看吧!”
说着就作势要将高平和那女子一同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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