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宴之前,抓阄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几个桌子拼接成的巨大的台子上,三个小孩子无助的坐在上面,尤其是最小的陈子业,都快哭了,张着小嘴,口水都要存不住的在嘴角边挂着。
看的梅姐一阵的心疼。
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她把所有的时间和爱意都留给了孩子,哪怕离开一小会儿,心里就像是没着没落的心神不宁。
毕竟是自已身上掉下来的肉,不仅仅是梅姐,曾明明和米娜都是一脸的紧张,深怕孩子磕了碰了。
“子承,别乱爬,小心掉下去。”
“子蔓,妈妈在这里。”
最先忍不住的是子业,哇的一声哭出来的时候,仿佛感染了他哥哥和姐姐,本来就一个小哭包,一下子变成了三个。
“乖乖,不要哭,快去抓好宝贝。”
现场闹腾了一会儿,终于有孩子先行动了,咧着大嘴哭了好一阵的子蔓眨巴了一阵眼睛,发现她母亲都不搭理她,顿时委屈的爬了起来。
“子蔓,慢一点,别乱爬啊!”
曾明明后知后觉的看了一眼子蔓,自家闺女力气不小,朝着母亲的方向爬起来,可惜,还太小,半路上就歇菜了,抓起了身边的一方印章就要往嘴里塞,被曾明明一把夺下。
看到这一幕,别说陈文远和刘颖了,来到访的宾客都傻眼了,印章代表着什么就不用说了。
可一个女娃,这路不好走啊!
随后,子承也行动了,不过他抓的是笔,也是朝着米娜爬的时候,想要拨开拦着他路的东西,随意抓到的。
最无语的是子业,爬了几步之后,累到睡着了,趴在一个偌大的算盘上,也不怕硌得慌。
现场有点混乱,哪怕是只有一个孩子参加百日的抓阄活动,现场也不会安静,可一下子来了三个,当妈还有其他亲戚在三个孩子身边乱成一团。
其实对小孩子抓阄,我并没有太多的在意。
毕竟,孩子才几个月,能看出点什么?
不过家里的长辈对这些很重视,算是老一辈人的习惯,听说当年张立军抓阄的时候,抓了个不知道谁放在桌子上的鼻烟壶,然后就成了混吃等死的少爷。
其实不能怪抓阄,张立军是我发小,我能不知道他的底细吗?
这家伙记忆力不行,也不是不行,就是普通水平,而小学初中的大部分知识都是死记硬背的知识,他学起来有点吃力。
假如刻苦几年,成绩也不会太差,就是拔不了尖的普通智商。加上家里条件好,没啥大的志向,导致他打小过的就很随性,这样的人,注定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大成就,不成为家里的祸害,已经是烧高香了。
我的孩子,如果将来注定是普通人,我想也不会给孩子太大的压力。
毕竟家里的条件,读书已经不是唯一的出路了。
“都是好孩子。”
陈文远身为爷爷,名义上的一家之主,也是家里最高兴的一个人,从他脸上一直没有下去的笑容就能知道,他等一天已经很久了。
等于是将这次抓阄活动结束了,在他这个男主人的招呼下,去了宴会厅。
这宅子不是老宅,老宅摆不下这么多的酒席,而是当初我从齐茂达买下来的宅子,已经算是陈牧童名下的产业。
齐茂达这家伙也来了,没请他,却送了一份厚礼,就是自从进门之后,腿肚子一直在打颤,哪怕是跟着周振文,魏从安等人的秘书和司机在一桌上,都是打着哆嗦开口说话敬酒。
脑袋上的汗水就就像是夏天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西瓜,在房间里放了一会儿之后,看起来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似的,湿漉漉的。
“抱歉,不会。”
“要开车,不行。”
齐茂达哆嗦了一阵嘴皮子,也知道似乎他真不该敬酒,就在他琢磨着想要缓和一下气氛的时候,这一桌上的人,一个个站起来,就往门外走去。
周振文,魏从安几个的身份,不可能陪着一场酒宴结束。
真要是这样,指不定明天会传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谣言出来。
所以,在敬酒之后,相继告别。
除非陈家有身份镇得住他们几个人的老头子存在,才会安安分分的从开席坐到散场。
一桌子人,就剩下两个人,齐茂达苦笑道:“王总,我敬您一杯。”
作为满屋子最没底气的宾客,王昌田苦笑着站起身,举杯坐低姿态道:“还请齐总以后照顾小弟。”
“好说,好说!”
王昌田能说什么?
他来之后看到齐茂达的表现就知道了,这家伙是生拉硬拽的把自已叫来,就是给他壮胆的,可没想到,最后这场面有点大到自已也被吓破了胆。
别说周振文几个大佬了,就是他们的秘书司机,似乎也不是两人能巴结得上的人。
而且,还别指望主人家会招待他们,他们还得有眼力见,该活跃气氛的时候,不能太拉胯。
看到实在没有巴结的机会,齐茂达这才努嘴道:“我们也该撤了。”
出了远门,等走了一段路,拐过了胡同,齐茂达才深呼吸了好一阵,脸上的紧张和惶恐这才下去,扶着院墙嘟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