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禧睁开朦胧的睡眼,一手就把自己头顶的红巾给扯掉了映入眼帘的正是笑眯眯望着他的齐恕。
“哟,新娘子自己把盖头掀开了,看来是真等不及了,哈哈哈哈哈!”
众人哄闹起来。
崔禧正迷糊着,把注意力却全都在齐恕身上,对他扬唇一笑,往他怀里钻了钻,“我刚刚梦见我们两个成亲了,你骑着大红马在我面前走啊走啊,总也走不到尽头。”
然而崔禧很快就发现事情不对劲,怎么总觉得有人在扯自己的头发,抬手一摸,竟是那沉重的凤冠还顶在她脑袋上。
“呀!”不是梦。
崔禧忙抬头看了眼四周,周边乐呵呵笑着的人哪个的脸都清清楚楚,这哪里是做梦。
崔禧终于清醒了,忙手忙脚乱地从齐恕怀中跳了下来,窘迫地红着脸。可爱的动作又惹得众人一阵阵大笑。
接下来的程序进行倒是顺利多了,三拜高堂,拜了天地,拜了遂州城德高望重的老人,夫妻对拜也脉脉含情。
然而,正当齐恕要把崔禧送入洞房的时候,外面却突然传来了异样的喧闹,很快便有一众身着冰凉铠甲,腰配夺命利刃的甲士匆匆跑了来喜气洋洋的院子
,与周围的喜庆想比,分外突兀。
然而,他们却都是神色严肃,往地上单膝跪下禀陈说,“报告王爷!有人强闯遂州城!”
庭院中瞬间一片哗然。
几个胆小的更是连杯子也握不稳了,纷纷摔在了地上,“什么!是穆丹人又杀回来吗?”
领头的士兵看看他们又看看齐恕,只等着齐恕开口。
满院惊慌的人也都齐齐调转目光去看齐恕,这些都是遂州城的富商权贵,一身家当全都在遂州城,好不容易躲过了穆丹人一回,如今他们竟然是卷土重来了吗?众人都望着齐恕企图从他身上获得一点安全感。
齐恕却抿着嘴,很长时间沉默不语。连崔禧的心也揪了起来。
齐恕搂过崔禧的肩膀示意她宽心,问道,“是他们来了?”
“是!”
“领头的是谁?”
那个甲士回答说,“赵承德。”
“赵承德?”众人议论纷纷,“这是个人啊。”
“哎?赵承德?不是守在南边儿的吗?怎么跑到咱们这北方蛮荒之地来了。”
齐恕显然是早就有所准备,听到来人是他一点也不惊讶,只说道,“去请他进来吧。”
“哈哈哈哈!王爷客气了。”赵承
德不请自入,拱手对院中的其他人问好。
“诸位,初次见面,多有打扰,多有打扰啊。”赵承德满脸络腮胡,笑起来看着笑容可掬。
众人皆回礼,“见过大人。”
“哈哈哈哈!”赵承德仰天大笑,“诸位客气了。若是不嫌弃,赵某倒是想请各位帮个忙。”
众人看看他,又看看齐恕,“大人请讲?”
“嘿嘿。”
赵承德捻了捻胡子,笑道,“诸位要是不想死,还烦请给赵某我腾个地儿,让我和我们这位王爷好好谈一谈。”
众人大骇,纷纷看向齐恕。
齐恕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那些人这才挟三裹五,逃命似的从大门挤了出去。
赵承德回身看到那些人的丑态,又是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
“赵将军,请坐吧。”
齐恕把崔禧推给陈庆,叫他带人下去,自己则邀请赵承德入了座。
崔禧不肯,躲在柱子后面偷偷观望。
赵承德毫不客气,拿了齐恕和崔禧给高堂献的热茶大口印下,啧舌道,“好茶!”
高邑咬咬牙,阴恻恻在旁笑着。
齐恕却神色仍旧如之前的淡然,含笑问道,“不知赵大人来本王这里,所为何事啊
?”
“哎。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赵承德摇头说,“本将军乃是奉王命而来,来的呢,也是林守义林大人的府宅。倒是您,齐王爷?鸠占鹊巢,好像有点不太合理吧?”
齐恕笑了笑,“原来赵大人是来打抱不平的吗?”
“哎哎哎,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赵承德摆摆手,“打抱不平是指路见不平拔刀助。咱赵某人是个粗人,不懂这个,我呢,主要是替皇上传令来的,其次呢,是替朋友而来的。都是自家人的委派或请托,算不上路见不平。”
齐恕不与他饶舌,只问道,“皇上怎么说?”
“皇上叫您赶快回去呢。”
赵承德嘿嘿笑着,“我那位朋友呢,也叫您赶紧回去,别总霸占着别人的房子,叫别人回不了家。”
“林守义?”
“错了,林文山!”
齐恕轻笑一声,“那若是我不肯呢?”
“不肯?”
赵承德大笑起来,“赵某我是个粗人,不过该懂得规矩,多少也懂得一些。咱们也先礼后兵不是?”
说罢便拍了拍手,下面的人立刻端上一个锦盒来。
赵承德一手托在掌心,狡诈地笑着,“王爷,您上眼? ”
陈庆赶忙跑
过去把那锦盒端给齐恕。
齐恕打开来一看,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