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昱冷哼一声。
小玄子忙解释说,“不是小人觉得他正派,实在是他打出来的旗号就是保家卫国呀。皇上,您想想,朝中大臣还有咱大的老百姓那个不知道他为人阴狠毒辣,手段极其残忍?要不是念在他确实是忠心护国的份儿上,恐怕从朝堂到民间哪里都少不了对他的口诛笔伐。所以,小人以为,比起我们,齐恕他更在意声誉。不管这个保家卫国的口号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得把它变成真的。不敢让它有一点点招人误会的地方。”
“玄公公言之有理。”张庭皓说,“臣也觉得齐恕必然不敢轻易与锪尔漷联手,不然,对他而言受的损失更重。到时候他会失去境内所有的人的支持,他不会蠢到这样做的。”
“那朕就帮他这样做。”
司徒昱阴冷地笑起来,“他想要声明,朕就毁了他的声明。”
“这”张庭皓恍然大悟,一个声名狼藉的齐恕和一个平定了来犯之敌的齐恕,对他们来说前者确实更有吸引力。
“着手做吧。”司徒昱说道。
张庭皓应声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他已经懂了。无非是故意惹恼
锪尔漷,尽快让穆丹人和齐恕达成共识,然后促成穆丹人和齐恕的合作。然后昭告天下,让天下人看清齐恕的狼子野心,随后嘛,必然是设法瓦解齐恕和锪尔漷的联盟,逐个击破。
小玄子仍旧愣在当场,捧着一纸合约书不知如何是好。
要是就这么把合约书退回去,恐怕那个使臣必然会暴怒而起。那可是穆丹人,草原上生长的,脾气蛮的很,那可是真要动手打人的!
“皇上”
“滚!”司徒昱毫不客气,直接下令驱逐人。
小玄子吓得一哆嗦,屁滚尿流就跑出去了。
而在此时,远在大最北端的遂州,齐恕正跟锪尔漷暗自较量着。
天寒地冻中,齐恕的营地开出了偌大一片黑色的区域,炊烟袅袅,几万人的灶子把周边的积雪都给融化了,露出底下的黑色的土地。
崔禧一直等在帅帐,终于也等到了齐恕他们商讨完了军务。
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将士按次从营帐里走了出来,王力勇与崔禧擦身而过的时候还不忘跟她挤个眼打个招呼。
“嘿嘿,等着呢?”高邑笑着把崔禧往帐子里一推,“等着你呢,进去吧。”
崔禧点头
致意,而后匆匆掀开账门跑了进去。
齐恕正在帐中摆的那张长桌后面坐着,单手撑在桌上,一只手揉捏着鼻根,看样子十分疲倦。
崔禧见状,放轻了脚步,也示意身后跟进来的那几个人都小点声。
“累了?”崔禧柔声道。
“嗯?”齐恕回过神来,笑了笑,“你进来了。”
“嗯。”
崔禧有些心疼。她知道,这不过是个开始,后面等真的打起来了,还有她担心的时候呢。
“怎么叹气?”
齐恕示意她坐下。
崔禧问道,“你决定决定要去吗?”
齐恕抬头望了眼陈庆和站在他们身后的沈啸林,摇摇头,“看样子,你们保密的工作做得很差啊。泄露军机该当何罪?”
陈庆嘿嘿一笑,缓和气氛说,“这哪算什么军机,您叫我通知他们过来开会的时候,说得比我还大声呢。”
崔禧打断他们两个人的谈话,迫切地问道,“你会不会去遂州?”
“不去。”
齐恕摇了摇头。
崔禧则将信将疑,“此话当真?”
“当真。”齐恕微笑说,“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这话是古人说的。可古人说完这话以后同样还说,害人之
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必要的时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又何尝不是一种谨慎呢?”
齐恕继续说,“更何况,如今我也已经探查到那确实是一场鸿门宴。若是明知是赴死之宴,还闷着头不管不顾地去了,那恐怕以后要被人当千年笑柄了。”
看到齐恕能这样想,崔禧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至少他没有为了所谓的男人的面子去慷慨赴死。
“你担心我会去?”
崔禧闻声抬头看向齐恕,齐恕的眼眸闪着光,似笑非笑,“放心,我知道这是战争,不是儿戏。”
“对!”陈庆立即又拍起了马屁,“不用听那些鸟人瞎说。要是我们真的能因为怕被人笑话就跑去送死,那我们还打什么仗!”
这话说的倒没错,战场上骂阵最是平常无过的事情了。
齐恕难得有心情为崔禧解释,“以往还有更丢脸的时候。陈庆,跟她讲讲。”
“嘿嘿。”陈庆笑道,“只怕夫人听了觉得脏了耳朵,嫌咱有辱斯文。”
这两天崔禧被叫夫人夫人的叫惯了,听见陈庆当着齐恕的面这样叫也懒得反驳,只仔细听下去。
“上回我们是跟别人打,是
反正也是放羊的,嘿嘿。不过那次的情形跟这次不一样,那次是我们守城。而且我们人少,你知道吧?对面是整整三万多人,而我们就七千,我们守城。守城比攻城容易,所以别看我们人少,可只要我们不出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