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这里,听说你在,就来看看。”
瑶枝听了,困惑地抬起头来,与陈庆对视一眼,倒是没有插话。因为之前崔禧没来的时候,沈啸林明明说的是他是听说崔禧在这里,才大老远追上来的,怎么现在
陈庆往瑶枝身边靠了靠,用手指侧面敲了敲瑶枝的手背,提醒说,“不该说的,我们就别多嘴了,不然”陈庆也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不过瑶枝却已经听了个明白,要是告诉崔禧,这个沈啸林是听说崔禧随军出征了,担心她出事,便急匆匆穿越大半个大来见她的话,万一崔禧被他感动了,两人因此暗生情愫,那可就麻烦。
瑶枝决定对此缄口不言。
那头崔禧和沈啸林两个人面对面,相逢有惊有喜,然而,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尤其是崔禧,现在她的身份可以说是准王妃了。
如果再这么跟人不清不楚地待着,似乎也说不过去。
两人相对无语。
“那个”崔禧尴尬地撩了撩发烧,说道,“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呀?”
“刚刚过来。”沈啸林说,“我想你们可能缺少大夫。”
“吃了吗?
”崔禧把人引到近处,吩咐说,“瑶枝,叫伙夫找些吃的过来。”
等把人领到灯光下,崔禧这才发现沈啸林两鬓的头发已经白了许多,明明一个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的人,竟然已经华发丛生,如何不叫人感慨。
“你有白头发了?”崔禧的语气有些心疼。
沈啸林笑了笑,摸摸了自己鬓角的苍白色长发,说道,“没事。是我炼药的时候,误服了丹药。”
“哦。”崔禧眼眸微微一暗,心中叹息。她不傻,知道沈啸林这么说,无非是想减轻崔禧心中的愧疚罢了。只是崔禧确实不敢蒙受沈啸林的情谊,她虽然时常嘴硬,可她对自己的心还是了解的,她她喜欢的确实是那个话不多,样子又蠢,脾气又大,还倔驴一样固执的家伙。因为那个家伙虽然话不多不假,可为她做的却不少;脾气大不假,可自己一样只管顶撞她,恃宠而骄,只管有恃无恐,知道他必然舍不得伤害自己。只不过,他有时候总是太不解风情,甚至不解人情世故倒让她有几分头疼。可这也恰恰是那个家伙的可爱之处不是吗?只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守护她,冷冰冰的示
好,笨手笨脚的讨好。
“唉”崔禧叹了口气。
沈啸林听在耳,便问说,“怎么了?”
“没事,想到些旧事罢了。”
“对了,”崔禧问道,“你来之时,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嗯?”
崔禧说,“就是敌军啊什么的。有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沈啸林摇摇头,眼中尽是柔情,“怎么,在军队呆了这段日子,还真有些军人的样子了。”
崔禧也扑哧一笑,“你不知道,我们今天下午刚刚被偷袭过,由不得我们不警惕。你轻功好,兴许白天的时候可以帮忙打探。”
沈啸林点点头,躬身行个礼打趣说,“乐意效劳。”
两人的互动正好被藏在暗处的高邑看见了。
高邑一直在边疆,即便后来回到京城那半个多月也都是在处理军务,没有与沈啸林碰过面。以前倒是听齐王府的下人们偶尔说起过,如今看来,面前这个白衣秀士,八成就是那些下人嘴里,差点把崔禧从王府给拐跑的飘渺神医沈啸林了。
高邑摸了把下巴,不打草惊蛇,一俯身,仍旧躲在暗处,仔细听着。亏他原来以为自己是来救人,把出走的崔禧平安带回马车去,顺便
拯救一手小两口的磕磕绊绊的婚姻,怎么突然风口一转,竟成了捉奸的了?这要是有了证据,恐怕他非但不能调和崔禧和齐恕小两口的矛盾,反而是要拆了这桩姻亲啊。
高邑晃晃脑袋,不相信崔禧会真的做出半夜幽会情夫这种事,更何况,还有陈庆和瑶枝在这儿呢。陈庆这小子可不会吃里扒外,眼看着自己家里的王妃被人拐跑了吧?
果然高邑很快就发现崔禧和这个白面书生,气质看上去颇为儒雅的年轻人之间的举止半点也无狎昵,甚至两人好像还刻意保持着距离。再仔细一看,明明是那个叫沈啸林的看向崔禧的眼神更加情深。
“嘿嘿。”高邑咧嘴一笑。如此情形看来,多半是那个沈啸林对崔禧有意,而崔禧却时刻与他保持着距离,还行,自己这个小嫂子还挺钟情的。早就说了,她跟齐恕两人眼里的情愫不是装出来的。
高邑多待了一会儿,见崔禧并没有独自出走,不会有什么危险,便放心地折回去了。
只是等他回去的时候,老远就看到了齐恕正往这边赶来。
这可不好,虽然,高邑他能看得出来崔禧跟那个小子是无辜的,可是他到底是旁观者清
,若是这会儿让齐恕撞见他们三个在马车那边悉悉索索地凑在一起瞎说话,谁知道齐恕会怎么想?
万一齐恕到时候一个没忍住,直接叫人把那个沈啸林给拖出去砍了怎么办?这里可是军队,几万人在这儿呢,到时候就算是沈啸林这小子真如江湖上传说的那样轻功举世无双,恐怕也得在天上就被射成筛子。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