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恕早就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偏头过,冷漠地说道,“京城不安全。”
“京城怎么就不安全了!鬼才会信你!”崔禧才不肯信他。若是他之前就这样讲说不定崔禧还能原谅他,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再跟她说这些叫崔禧怎么信,只会疑心这是齐恕想出来的借口罢了。
齐恕眼睛看着窗外,显然也不愿意多费口舌。两个人五天来第一次讲话眼看着就要再闹个不欢而散。
好在外面还有个和事老,听见马车里的动静就把驱马走近了些,呵呵笑道,“丫头,这回你可真误会他了。”
“高邑?”崔禧惊奇地看着外面那个全身覆甲的男人,问道,“你怎么在这?”
“怕你半路被人截去当压寨夫人了,就来护送一把,哈哈哈哈哈!”
齐恕很显然并不喜欢他来打岔,问道,“你不在你的马车好好呆着,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呆不惯那种闷葫芦,还是骑马来的自在。”高邑说罢又对着崔禧眨眨眼,邀请说,“要不要一起出来透透气?”
“我”崔禧正要拒绝,忽地又记起身后那个比闷葫芦还要闷的齐恕,立即就
答应了。
“好啊!”崔禧弯腰走出马车。
高邑打个呼哨,叫前面的骑兵下来一个,送马过来。
“这可是战马,骑得惯吗?”高邑不怀好意地笑着,在一旁看崔禧笨拙地往马身上爬。
崔禧气鼓鼓爬上马,眼睛却偷偷望着身后的马车,满眼怨念。
高邑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也不做声,权当是没看见的,领着她策马往路旁走开了些,远离队伍。
再说小皇上那边,的确如齐恕所料。他们前脚出发,后脚张卫尉就带着人把王府团团围了起来,对外宣称是替齐恕看好王府,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明白,不过是在探查王府剩下的人,尤其是崔禧的行踪。
司徒昱早就听说齐恕和崔禧闹了不和,要是齐恕真的一个人跑去边塞而把崔禧留在王府,那实在是天赐的良机。以后他尽可以用崔禧要挟齐恕。
然而,张卫尉传来的报告却让他的希望落了个空,齐恕果然没有把崔禧留下。想想也是,按他的性子,恐怕用绑的,也会把把崔禧绑过去。
司徒昱对此也不觉得太意外,宣诏东北方邻国穆丹国使臣呼和睦尔进来,“使臣昨日所言,朕
思虑过了。”
“皇上意下如何?”呼和睦尔是个典型的穆丹人,高鼻阔口绿瞳仁,赤红的头发,满脸胡子,模样看起来像是修罗地狱跑出来的恶鬼。大的人几乎都很不喜欢他们的长相,两国也常常怀怨。只不过两国虽然屡屡交恶,却也因国力相差无多,常常和亲为邻,不敢真的兵戎相向。
然而穆丹国这次派使臣过来却不是简单走走形式,昭告一下两国友谊,而是专程响应了大皇上司徒昱的计划。
司徒昱自知自己不是齐恕的对手。坐皇位如同是坐了船,还是大江大海上风雨飘摇的一只小船,实在没什么安全感。再这样耗下去,难免有一天齐恕真的叛乱,随时便把他轰下台去了。这可是司徒昱万万接受不了的。
为了除掉齐恕,司徒昱便想出来这样一条计策。先是假意把东北苦寒之地遂州,以换取穆丹国相助,除掉齐恕。待到自己羽翼丰满,便把穆丹人再驱逐回去。
这个计划纵然失败也没关系,后路他早已经想好。、
这次拍齐恕去遂州便是计划之一。到时候即便穆丹国首领锪尔漷恼羞成怒,怨恨他出尔反
尔,他也只需顺手推舟,去哭弱一番,说是齐恕抗命不尊,不听他的话抗旨去收复遂州,那样锪尔漷也不过是迁怒于齐恕罢了。
到时候他们二虎相争,不管是谁赢了,也一定赢得惨烈。到时候别说是除掉一个区区齐恕了,就是趁机攻入穆丹国,一统天下又有何难?
另一边,高邑领着崔禧到了路旁的野树林去了。
“我大哥这个人,性格不好。”高邑嘿嘿笑道,“你得多担待。”
“昂。”崔禧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狂翻白眼,凭什么齐恕脾气不好她就得多担待着呀,她脾气还不好呢,也不见也不见齐恕过来哄她一哄。一天到晚就知道搞权术搞阴谋,迟早累死他。
崔禧探手从树上揪了一段树枝下来,叼在嘴里恶狠狠咬着。
高邑偏头望了她一眼,又是嘿嘿一笑。
“别的我不敢担保,可我大哥对你绝对是真心的。”
“哎。”崔禧打断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比莲花村村口的大婶儿还多事儿。”
高邑也不脸红,“怎么,我给你们免费当一回和事老,你们还不乐意了?昨天他骂完,今天
你也骂一句,这件事上倒是心有灵犀。”
“他骂你什么了?”崔禧心里悸动了一下。
“跟你一样,嫌我多事呗。”高邑用眼角偷偷瞄了崔禧一眼,等她上钩。
果然崔禧很快就忍不住好奇心,继续追问,“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我想把他不愿意让我说的都告诉你,可他不让。还嫌我婆婆妈妈嘴太碎,就跟你今天说的一样。”
高邑继续说,“其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