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得先画图吧。”崔禧说,“你会画吗?”
王小林使劲摇着头,“画画?写字都不会,我画个屁啊。”
“我没问你。”崔禧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要你何用。”
沈啸林回答说,“大概的样子我能画出来,只是我只给师妹做过荷包。不知道按照画上的样子裁剪完了,会不会好看,而且我没做过这个,不知道能装多少东西。”
“没事儿,”崔禧大手一挥,豪情万丈地说,“你就只管画,往大了画,越大越好。”
沈啸林作画的时候总是格外认真。崔禧站在一旁,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垫着脚看,生怕自己打扰到他。可是又总忍不住在沈啸林画到某些地方不合她心意的时候,指指点点,煞有介事的样子。
王小林趁着他们两个人画的认真,又一次偷偷溜了出去主动告密。
于是又在齐王府里掀起一场风波。
“放肆!”
陈庆掏掏耳朵,早就知道自己王爷又是这个态度,只得恭恭敬敬弯着腰,态度谦卑地等着齐恕发完火。
“她凭什么不用本王送过去的布!”
陈庆心想,以前只听说因为别人偷偷用了自己家里东西而生气的,现在可长见
识,自家王爷居然还会因为崔禧不用她的布生气成这个样子。
“王爷,”陈庆试图缓解下气氛说,“不用就不用了吧。兴许她是嫌弃我们送的布太贵,用来缝包的话,看起来太招摇。”
“招摇?”齐恕阴沉着脸低吼说,"她这样抛头露面出去,还打算在街市上摆摊卖卖一个破包,这样就不觉得招摇了?"
"这不是这不是您还没跟旁人说,您想把她纳为王妃嘛"
"我"齐恕怒到,"你是在帮谁说话!"
陈庆赶紧又把头低下。
这次可实在不怪齐恕脾气差。原本他还想着自己偷偷帮助了崔禧一把,等日后崔禧得知了真相必然会满心感激地跑来找他道谢,哪成想,人崔禧压根儿就不领他的情。
“下次,”齐恕咬牙说,“再有下次,不论她是没钱买布也好,还是被人抓去卖了也好,都不要再向我汇报,我没心思放在她身上!”
“哎。”陈庆应许下来,暗自庆幸自己并没有把所有的消息都如实上报。要是自己告诉自家王爷说,崔禧非但没有用他提供的布匹,反而用了沈啸林当剑换来的布匹,恐
怕齐恕就直接下令让自己的暗探把沈啸林给刺杀掉了。
“等等。”
陈庆正要退出去,却又被齐恕给叫住了。
“沈啸林呢?”
齐恕疑惑地说,“他去哪儿了?难道崔禧没有布,他没有出钱帮忙买吗?”
想多了,人家不但帮忙买了,甚至还说当掉自己心爱的宝剑给买的。
陈庆当然不敢说这些,只回答道,“据线人说,沈啸林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带任何银两,因此,没有帮崔禧买东西。”
“原来如此。”这次齐恕脸上终于有笑容了,“我若是他,哪怕是拿自己身上这枚玉佩去换两块麻布也在所不惜。”
“是。”陈庆恭维说,“王爷对崔禧的爱哪是那个小子能比得过的。”
陈庆说完了,抬头一看,自家王爷正仰在座位上神情得意的笑,倒像个七八岁的孩子打赢了一场架,幼稚得厉害。教他也不由不感慨,这恋爱果然容易让人丧失理智,好好的王爷,怎么说傻就傻了呢?
而在另一头,崔禧他们的卖包大业已经完成快一半了。
等王小林跑回去,居然还真的看到了床上有成型的包放在那里。
“哎哟,还真做出来了?”王小林把那包拿
在手里仔细观摩了一番。那样式跟张嬷嬷早上挎着去采蘑菇的篮子也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这个包的肚子要窄上许多,而且皮是软的,不会像那种筐子一样挎在腰上会硌得自己髋骨疼。
王小林拿了一只像模像样得挎上,来回走了两步,夸耀说,“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巧劲儿,这玩意儿做的还真不错。”
“不错吧。”崔禧也得瑟得停下手上的活计从床上跳下来,把那只包抢过来背着,走了几步自鸣得意得哼哼起来。
王小林却咋舌说,“不过,有用是有用,可你做的也也太丑了些。”
“呸!”崔禧才不听他的。把那只包拿在眼前看了又看,明明又美观又大方。虽然虽然那两条挎带一长一短,一粗一些,连接的位置好像也有点错位。可是可是任谁都能看出来这是一只包啊!
崔禧气鼓鼓把王小林推出去。
正巧张嬷嬷采完蘑菇聊完天,告别了老友也回来了。见他们二人打闹,便跟着笑了笑说,“怎么又闹起来了,也不怕邻居听了笑话。”
“张妈~”崔禧见张嬷嬷进来了,立刻欢喜地迎上去,献宝一样
把那只包给张嬷嬷看,“怎么样,好看吗?我缝的~”
“唉哟,是嘛?”
张嬷嬷十分捧场地把那只包端起来看了看,口是心非地夸奖说,“哟,做的真漂亮。真是你自己做的?”
“那是~”崔禧满足地把包拿回来,又指了指屋子,“啸林帮我画的图。”